怪怎么没有看到他……”
“是的呢。”说话间,苗苗脸上的愁绪就快要化成了泪珠,用力咬了咬唇道:“莱蒙就是被他爸爸叫走后,两天都没来上课的。我下午去宿舍楼下找人喊他下来,他一直也不肯见我,结果还让他宿舍的同学给我带话,让我以后都不要再去找他了。”说着,温苗苗那粉粉的脸颊上已经垂下了两滴豆大的眼泪。
“莱蒙说要跟我分手,呜…….”苗苗终于还是小声缀泣起来。
“别急,别急,苗苗。”陈伊万赶忙拉起温苗苗的手,又从自己书包里找了纸巾递给了她,继续道:“我们西梁的男孩子是有点倔强的,有时候还有点轴,但莱蒙我觉得他还好的。”
温苗苗用纸巾默默擦拭着落泪,一边认真听着。
陈伊万望着垂泪的温苗苗,便言语恳切着又道:“可能是那天莱蒙被带到校公安处批评教育了,又被自己老爸当着同学面拎回去修理,这新闻就像是炸锅了一样传遍整个校园,他肯定是面子过不去,自己跟自己生气呢。”
“嗯,明白了。”温苗苗泪涔涔地抬了眼眸点头道,“他一下子跟我翻了脸,我心里很着急,没有了办法。原是我着急了,看起来我不该那么着急跑去找他的。”
陈伊万看着为莱蒙着急落泪的温苗苗,听了她这番自责的话,愈发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除了率真可爱倒更十分坦诚,继续道:“苗苗,你也不用着急,我们西梁的男孩子就是太要面子了。”
“嗯……”苗苗泪盈于睫点了点头。
“毕竟是莱蒙他自己做错事在先,总是需要自己消化一下的,对吧?”
“伊万,我明白的。”苗苗含着泪恳切地点了点头道。
“那你就不要这么难过了,回去吃饭吧,再晚些食堂就没饭了。”
“伊万……”
“怎么?”陈伊万看到温苗苗仍立在原地,便再次关切问道。
“你能帮我劝劝他吗?我知道他跟你关系最要好,你说的他一定会听的,他得回来上课。”苗苗乌亮的眼眸间闪动着肯求。
听着温苗苗的这些话,看着她脸颊上未干的泪珠,陈伊万被再次触动了。莱蒙犯了错,温苗苗并不是躲着,却是为他着急四处想办法,想办法帮他重回正轨。
“他也不一定听我的。”陈伊万神色有些凝重道:“但我一定会去劝他的,他不去上课肯定是不行的。我原本也是正准备去找他的,我会想办法的。”
“谢谢你了,伊万……”苗苗言语十分恳切,一时似是霁云散去,低了头从自己书包里取出了一个小巧的丝锦质地的布袋,递至了陈伊万面前。
“这是?”陈伊万不解道。
那布袋看着很是精巧,紫色暗花的丝缎面料,不到一个巴掌大。口袋处抽着两条同是紫色丝线拧成的绳子,绳结末端还吊着柔软垂感的穗子。
苗苗将那抽绳轻轻解开,从里面取出了一把极精致的牛角梳子,梳子是透着光泽的青棕色,弧形的弯框下嵌着整齐的一排齿,弯框柄上刻着精美的莲花式样的雕花。
陈伊万面色更加疑惑。
“这是我家工厂代工的,这个梳子很好用,牛角的,对头发特别好,送给你。”苗苗一边说着,一边将那精致的梳子重新装了回去,连同丝锦布袋一起塞进陈伊万手中。
陈伊万急忙将那布袋又推回到苗苗手中摇头道:“不,苗苗,我这还没去劝他,再说莱蒙也是我的闺蜜……”
苗苗却毅然道:“这是我的小心意,是我要提前谢谢你。”说着向前一步,将那小布袋拼命又塞在了陈伊万手中。
温苗苗脸颊挂着泪痕,面色微红却凝重着继续殷切道:“另外,……另外,我其实有私心。”
陈伊万凝神中听到温苗苗继续道:“我想毕业以后,莱蒙能跟我回温州。我是我们家长女,我爸妈的工厂还需要我回去帮忙一起打理。”
陈伊万终于明白了温苗苗的心中所想,一时有些感慨着打断了她的话道:“苗苗,打麻将的事情我肯定要去找莱蒙说,因为他是我非常要好的同学和闺蜜。但刚才你说的那些话,你得自己去找他说,我是不能帮忙的。”
温苗苗听了,泪水复溢上眼眶,咬唇思忖了片刻,乖巧地点了点头道:“我明白的。”
“这就对了。苗苗,你们彼此如果心里都真心实意装着对方,我觉得你说的那些都不会是问题的。”
“嗯,我知道了。”苗苗戚戚着点头道,可手里并没有收回那个布袋。
僵持间,陈伊万轻蹙了蹙眉问道:“苗苗,你一定很喜欢莱蒙对吧?“
温苗苗听到陈伊万这样问,生怕不能准确表达自己的心意,连连点头。
陈伊万将小布袋再次轻轻放回到苗苗手中,缓缓道:“莱蒙这次肯定是糊涂了,等他渡过了这一关,这把代表你心意的牛角梳你自己好好找个时间给他,你呢,一定能找到合适的时机表达你刚才的心里话的。”
“哦,……嗯,好的,我知道了。”苗苗含泪抬眼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