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已经来不及躲闪,一颗雪白色的花朵在她胸口处绽放开来。
就连这在胸口绽出的雪白花朵竟都是一摸一样。
热泪在陈伊万眼眶中慢慢汇聚着,去年此时,雪花绽放出美丽花朵的地方是李梓的胸口。
陈伊万呆呆僵立在了原地,一时间没有了任何反应。
“伊万!你怎么不动呀,快过来,快来玩儿会儿。”蒋文宇并不知道陈伊万曾经经历了什么,此时又站在雪地中迟疑些什么,他只顾着热烈地继续招唤着她跟他一起玩耍。因为在他看来,也许这样在雪地上撒撒欢心情就好了,自己的,陈伊万的,那些所有的烦恼也就随着都会抛却脑后了。
很快,第二颗松软的雪球打向了陈伊万,又一颗雪白的花朵在陈伊万的袖口处绽放。陈伊万看着那些让自己根本刺目的白色雪花炸裂,散开,再坠落,却像是被敲醒了封存了几个月的失落,一颗眼泪极速坠下,滴在了雪地上,与那些散落的雪花混合在了一起。
而紧跟着这滴眼泪而来的还有心中那口空洞中涌出的压抑已久的无名怒火,缓缓抬起头向着蒋文宇大声喊道:“你有病吧!”喊过之后,陈伊万背着书包转身就向着学校主路方向跑去。
蒋文宇手中仍抓着一颗刚刚捏好的雪球团子,愣在了原地,书包从肩膀滑落,砸在了脚下的雪地上,雪花四溅。
陈伊万有多大的怒火,就有多少的眼泪。她从未感受过如此失落和愤怒。她知道她生的并不是蒋文宇的气,她生的是自己的气。她说有病的并不是蒋文宇,说得却是她自己。
陈伊万气自己在夏天夜晚的楼下跟李梓提出了分手,气自己看到李梓那忧郁痛楚的眼神却不能忘怀,甚至气那个绿漆的邮筒里再也没有收寄过与李梓的来信。此时也更气并不懂得自己的蒋文宇,一步步见他向自己真诚走来,一次一次看他向自己毫无保留地张开温暖的“怀抱”。
哭着走过长长的一大段路后,陈伊万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渐渐停住了脚步。迟疑着,似乎理智已恢复到应有的水平线,也似乎从那口空洞中渐渐看到了路边的灯火,遂转身向身后的远处看去。
远处并没有陈伊万熟悉的什么身影,却有几对两两一起结束了自习向宿舍区返回的情侣。他们一边打闹互相扔着雪球,一边绘颜绘色说笑着,向她所在的方向迎面而来。那画面在黄色光晕染的路灯照射下,格外温馨和温暖,温暖得让陈伊万觉得一阵透骨的寒冷从身体深处刺过。
陈伊万用手背擦去了仍挂在眼角的泪滴,返身向着刚才教学楼前的空地跑回去,她知道自己把蒋文宇扔在了那里。
跑至教学楼前的空地上,早已不见了蒋文宇的身影。陈伊万急急地四下里寻找,借着雪地的反光和教学楼里零星投下的光,也顾不上四下无人的恐惧,绕着花坛和假山转了两圈都未见到他的身影。陈伊万愈发急切,轻声呼唤蒋文宇的名字:“李梓!”
那片寂静的雪地上并无人应答着她。
陈伊万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唤的根本就是李梓的名字,一时恍惚着顿在了原地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叫李梓的名字呢?”
陈伊万扶着额头拼命地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竭力调整了五味混乱的心绪,重新呼唤着蒋文宇的名字,一直却也无人应答。
感到万分疲惫和歉疚的陈伊万,不明白为什么已经过去的往事却总要历历在目,不明白已经远去的人为何会始终站在自己的脑海中,也更加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样对待蒋文宇。
寻觅良久无果,陈伊万无力地拎起书包,向着刚才已经走过的教学区主路上缓缓再走去。
刚从小路走至主路上,却看到在不远处的路灯下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向她默立着。陈伊万看清楚那是蒋文宇正背着书包站在路灯下望向自己。心中的石头落地,努力调整了呼吸,快步走至蒋文宇面前,眼角的泪水却还未完全擦干。
蒋文宇轻皱着干净的眉宇,看着陈伊万向着自己急急走来,便向着她也走去几步迎上,拉起她的手切切道:“伊万,我以为你真的自己就走了。”
“我,你……”陈伊万说不出话来,眼泪却顺着眼角扑簌簌再次落下来。
蒋文宇俯首看到陈伊万脸颊的落泪,却一阵欣喜,看到她如此在乎自己,一时间感到柳暗花明,便靠上前一步道:“没事,没事,是我刚才不好,只顾着自己打雪仗,不该打到你的。”
陈伊万知道那并不是蒋文宇的错,而蒋文宇所说也全然并不是自己心中所思,垂着眼帘,心中愈加痛苦,连连摇头。
蒋文宇并不知陈伊万心中的苦楚,忙诚恳着继续道:“要不这会儿,你打我吧。”说完用手轻拍了拍陈伊万,就要在路旁再次握起雪团来。
“不,不,我不想打…..”陈伊万拉住了蒋文宇,心口处思念李梓的痛楚,此时对蒋文宇的歉疚,齐齐涌上,只能强忍着。
“那好吧,……我们下次再找机会打雪仗也一样的。”蒋文宇暖暖说道。
蒋文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