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的时间和服务电话。邮筒最上面带着铆钉的“帽檐”下就是张开的投信口,像极了一个人恶作剧般故意撅起了扁型的嘴巴。
陈伊万立在那绿漆邮筒前,久久凝视着眼前这个她曾投过多次信的扁型嘴巴。阳光穿过头顶正在默默生长的梧桐树叶间隙洒下来,这一次洒在了邮筒上,亮得有些晃眼。
“我好想自己是这封信呀……”陈伊万自言自语道,“这样就在此刻将自己装进了邮筒,也许只要后天就能见到李梓了呢。”
良久,这封最终定稿的,带着陈伊万无限思念和期盼的信投入了这个校园里的绿漆邮筒。
李梓拆开信,看到跃入眼帘内陈伊万的回信,只是一眼,他的心中已涌出苦涩难耐的味道,思念的滋味总是那样一致和辛苦。
李梓小心从信封里取出了陈伊万寄来的照片。照片中,陈伊万穿着一件红色的风衣,俏皮学着他侧身举手的摸样,阳光照在她粉色的脸颊,还是那般万丈的光芒。
“陈伊万,你太调皮了!”李梓被照片里的陈伊万逗乐了。
下意识地翻过照片,照片的背后写着一排小巧可爱却不怎么工整的小字:
“我把自己寄给你,明月千里,寄我相思,你可知道?”
读罢最后一个标点符号,李梓的心已涌上一股浓浓的暖意,似陈伊万此刻便站在了他面前一样。但只是一秒钟,心又忽然向下急速沉去,像是猛然被什么狠扎着,那样清晰,那样疼痛,让这个近一米八的大男孩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接在手里。
寒假里与母亲几次不欢而散的对话,高三的那个班会上自己没能站起来保护陈伊万,他都刻意想回避,但也知道终究避无可避。此一刻,就像心里猛然挑起那根原本扎在他心坎深处多时的刺一样,心酸而痛楚着。
“伊万……”李梓强忍着心底的痛,轻唤着照片里的陈伊万,开心的喜悦和这刺芒的疼痛一样,清晰可辨。
喜和悲或许从来就是一对。
总会有些事情以无限美好开头,却又以无限惋惜结尾。成长的代价常常并不会只是快乐美好的事物,事与愿违,甚至撕心裂肺却常常伴我们长大的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