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长大的,那些教授我真的全都认识。”莱蒙一跺脚,急切道。
陈伊万看着莱蒙一脸急于两肋插刀的恳切,拍了拍莱蒙的肩膀道:“好,信你,信你,那我看行。”
刚放心走出几步,陈伊万忽然转念间又觉得哪里不大妥当,赶忙问道:“那昨天老教授给要跳楼的女生考试成绩通过了吗?”
“这个嘛……”莱蒙似笑非笑着一脸神秘。
“你倒说呀,通过了吗?”这回轮到陈伊万跺脚道。
“当然是没给过了呀,你傻呀,不然都去跳楼了。”莱蒙忍住笑继续道。
“那不就得了,我要真挂科了,你找老教授也不行呀。”陈伊万深感到某种不靠谱的失落。
“你不一样呀。”莱蒙一脸正色道。
“我怎么不一样呢?”陈伊万一脸疑惑着焦急望着莱蒙。
莱蒙忽然绽开那张阳光灿烂的脸大笑道:“你挂不了科呀,哈哈。”
“对呀,我肯定不可能挂的!……莱蒙,你捉弄我!”陈伊万反应过来后狠狠白去莱蒙一眼,甩了两条齐肩的麻花辫,背着书包向前快步走去。
“哎,陈伊万,你等会儿我呀……”
……
也就在这几天,西梁自入冬以来第一次结结实实下了场大雪,一天一夜的雪花翻飞,让整个校园银白素裹。这场雪也让返乡的学子们更触景生情了回家的心意。再有两天学校的寒假计时就正式开始了,家在外省的同学和校友们都早早通过各种途径购买了火车票或飞机票,此时正陆陆续续离开校园。
相比班里其他千里迢迢来西梁求学的学子,陈伊万和莱蒙两个人无疑是幸运的。他们两人大概是离家最近的少数者之一,或者根本就在家门口求学,以致他俩常常会觉得没有经过轰轰烈烈的火车长途奔袭,总是少了些什么特别重要的滋味似的。
莱蒙紧跟着陈伊万,两人此时已经从教学区里走了出来。一抬眼看到路边主干道上一字排开停了七八辆大巴车,把并不算宽敞的校园主干道占去了不少。于是两人便背着书包十分默契地并排蹲在了教学区与宿舍区分隔的那条通往校门口的马路道牙上,眼睛直直盯向马路对面这些簇新的大巴车,以及欢脱着从身旁不停走过的那些拉着行李准备上车的同学们。
这些大巴车都是学校每年固定从旅游公司租来往返于机场火车站和校园之间的专用车,它们在每学期的开学和结束时都担任着接送同学们的重要任务。
陈伊万和莱蒙两人蹲在马路道牙上,鼻尖冻得通红,静默着看了好一阵子。
“陈伊万……”
“干嘛?”
“你说咱俩是不是上了一个假的大学?”莱蒙将握在手套里的雪团扔在一旁,幽幽问道。
听到莱蒙的问题,陈伊万忙转过头咬牙道:“莱蒙,你能说点好的嘛,我是费了吃奶的劲儿才考上这所大学的!”
“呃,好吧,好吧。”莱蒙抬了眉角撇了身旁陈伊万一眼,颇为同情道。忽又想到了什么叹气道:“哎,我是真羡慕他们呀!”
陈伊万扬手指了指校门外的方向道:“有什么羡慕的呀,你家就在出了这正门的对面小区里,还不好吗?”
“你不羡慕?那你干嘛也蹲在这里巴巴看着?”
“哈,”看着莱蒙实在一脸神往的摸样,陈伊万不觉笑出了声,“那谁让你高三了还泡网吧来着!”
“说的就是呀,我也不知道那时咋了,也知道不能去打游戏了,但就是像被勾了魂施了法一般,一门心思就是想打。我爸后面逼得越紧我就越想打。”
“你这叛逆的也真不是时候。”此时陈伊万的目光被前方一对车旁低头蜜语的同学所吸引,心不在焉道。显然那对情侣摸样的同学因为要上不同方向的大巴车而久久不愿分开。
“哎,算了,往事不提也罢…..”莱蒙说着垂了头,在空中无奈着摆了摆手,又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拨弄着脚下的积雪。
不羡慕这些乘着大巴车赶火车和飞机的同学那一定是假的,陈伊万在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也曾羡慕过那些与自己同窗了十二年的同学们,包括去了上海读大学的好闺蜜唐欣,当然还有李梓同学。
“莱蒙,你说他们每学期这样搭着火车飞机往返是个什么心情呀?”陈伊万若有所思问道。
“不知道呀,我也想知道……”
“那回头问问美琪和班长……”
“他们一定会说我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也是,挤火车貌似不怎么轻松,我听学长说过的。”
“就是,就是。”
两人在马路道牙边上又眼巴巴地望了好一阵子,互相一时叹气一时又随意开着玩笑。
陈伊万的手套因为刚才也在摆弄脚下的积雪此时已经打湿了,寒风刮过,让她觉得冷得有点刺骨,便甩着手对身旁的莱蒙道:“莱蒙,太冷了,我不看了,我要回宿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
“好吧。走,不看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