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圣帝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了。本想借着沈逸翀驳了赵清一,谁曾料想,他输了,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朝臣皆议论纷纷,禁军一个个强忍着笑。这件事弄的不只是沈逸翀脸上挂不住,连带着锦衣卫都憋屈的要死,堂堂锦衣卫指挥使输给了女子,说出去都怕天下人耻笑。
赵清一也不是不会看形势的人,若此时逼的太紧,尽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但从此之后,天圣帝又将会多忌惮定北侯府一分。
但若要放弃也是不可能的,她上前行了跪礼,俯首道:“皇上圣明,沈大人武艺高强,臣女能胜出,完全是侥幸,是沈大人让我了。所以这份赏赐,臣女愧不能受。”
沈逸翀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的更紧了,好一个以退为进。文臣看不懂听了只会觉得在理,但练武之人不同,在场的皆为亲眼所见,看得出来他并未放水。输了比武,还要一个丫头片子给他找理由找面子,真是讽刺,如今他已经被赵清一踩稀碎了。
天圣帝看向赵清玄道:“清玄啊,你妹妹是个识大体的,朕心甚慰。”
赵清玄上前行礼,一脸宠溺的看着赵清一道:“皇上夸了她,这下尾巴都要翘天上去了。”
“长兄如父,是你教的好。”天圣帝手掌拍了下大腿,“也罢,君无戏言,赢了就是赢了。沈指挥使技不如人,但朕必定要履行诺言的。”
高芝鸥奉了茶上来,“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又识得一名将才,护大梁江山千秋万代。”
天圣帝听了很是受用,笑得合不拢嘴。高芝鸥借机继续说道:“方才二小姐说想去军中历练,眼下太平盛世,无仗可打。再者军中一帮糙汉子,实在不妥。”
“想必你有主意了,说来听听。”
“奴婢觉得,不如让二小姐去掖枫关。掖枫关与酆都就隔了泗城,倒也不是很远,而且掖枫关地理举足轻重,既显得皇上重用人才,又能发挥出二小姐的本领,而且没那么多臭汗熏天的糙老爷们儿,可谓是一举三得。”
天圣帝指了指高芝鸥,笑道:“你个老狐狸。”
“赵清一听旨。”
“臣女在。”
“朕今日便命你为掖枫关守将,五日后你与宣旨太监一同前往。”
“臣领旨,谢皇上。”
“起来吧。”天圣帝道:“今日春猎,都拿出你们的看家本事来,夺魁者有重赏。”
众人道:“臣等领命!”
一时间,纷纷翻身上马,搭箭满弓,策马疾驰,马蹄卷起杂草,夹着尘土飞扬,场面壮观异常,光是见了都叫人热血沸腾。
李建兴偷偷瞄向沈逸翀,拼命的冲他使眼色。沈逸翀自身难保,哪里还有闲情逸致理他。
“冲你表哥挤什么眼,给朕滚过来!”
李建兴悠悠的走了过来,低声道:“父皇......”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那些把戏。身为太子,你拿什么叫人信服。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朕要如何放心把江山交给你!”
李建兴低声嘟囔道:“这个太子也不是我想当的......”
天圣帝终究是听见了,气的抬手就是一巴掌,“混账!你以为......你以为你这个太子是怎么来的?啊,你以为轮得到你!”
话音刚落,天圣帝一口气卡的直翻白眼,厥了过去,沈逸翀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厉声道:“快传太医!”
高芝鸥接过了手,“先让皇上躺下来。”
“劳烦高公公搭把手,我把皇上背进去。”
“好。”
太医诊脉了许久,小心翼翼的回头看向沈逸翀,摇了摇头。
李建兴脸颊还火辣辣的疼,听了这话便把气往太医身上撒,冲上去就揪住衣领,吼道:“摇头什么意思?啊!摇头什么意思!”
太医吓的腿软,额头细汗泛泛,忙解释道:“殿、殿下误会了,不是皇上,是微臣诊不出来。”
“诊不出来?”
“从脉象上看,皇上虽是气急攻心,但身体并无大碍,微臣、微臣实在是看不出什么来。”
李建兴一脚踹了过去,“没用的东西!”
沈逸翀朝太医挥了挥手,对着李建兴没好气道:“你给我消停会儿。”
李建兴打小就怕了这位表哥,憋屈的走到一旁坐了下来,随手拿了块糕点就往嘴里塞,噎的他伸长了脖子,愣是不敢吭一声。
高芝鸥对沈逸翀道:“沈指挥使,若是奴婢没记错,眼下沈二公子是在围场的吧。”
“公公有话就直说。”
“沈二公子曾师承药阁,不如请二公子来替皇上诊一诊脉如何?”
“高公公有所不知,我弟弟与药阁并无任何瓜葛,更不敢说师承。”
高芝鸥轻笑一声,附在沈逸翀耳边道:“沈指挥使可知这一条路上的人,若是走岔了,会怎么样?”
沈逸翀卧刀柄的手紧了紧,冲着帐外喊道:“青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