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大厅之后，卢淮把该上传的东西都上传了，劳动合同也按老板的意思签了名盖了章，重新复印一份出来交给了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收上去之后给了她一份通知书，后续的工作会再联系她这个经办人。
卢淮起身和工作人员说了声谢谢辛苦之后，工作人员也说她辛苦了，在这从早上待到现在，卢淮被工作人员友好的态度感动到了，心里好受了几分。
在去停车场的路上，方良辉对卢淮说:“我们不用这么快回去，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现在都三点多了，中午吃的跟没吃一样。”
“好啊，我也饿了，去吃什么？”
“路上再看看吧。”
坐上这辆车卢淮仍旧觉得不舒服，但方良辉没有开多久，过了这一片偏僻的地方之后，两边的店铺就多了起来，方良辉随便找了个地方停车。
“螺蛳粉、五谷渔粉、铁锅饭、饺子云吞，选一个吧。”
卢淮看着一排排的店铺，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云吞吧，垫垫肚子而已，吃的太饱晚餐吃不下。”
“行。”方良辉带着她走到了一家云吞店里面，他点了一份鲜虾云吞，卢淮看了价格表，选了一个便宜的，鲜肉云吞面。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等餐，卢淮的手机电量只剩百分之十了，在审批局待了那么久，手机一直用着没有充过电，她怕手机电不够，不敢刷手机，不看手机的话，卢淮的眼神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她一会儿看着前面的店员从窗口里提出食物，一会儿看旁边的顾客在吃什么，最后看向黑了的手机屏幕，感觉又累又无聊。
方良辉放下手机，对卢淮说:“你想在公司待多久？”
关于这个问题，卢淮心里也没有确定的答案，她说:“得让我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承担起裸辞的风险吧。”
一旦辞职，想找下一个工作哪有那么容易，但是什么都得花钱，吃的、用的，还有房租水电，虽然现在这个工作的薪水低，但也能勉强度日。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个公司吗？”
卢淮一开始就很好奇，她听张孝阳说过方良辉家境好，上一个工作也不错，总不至于因为离婚，自暴自弃，选了这个没有前途的小企业吧。
卢淮没有回答，但眼神已经表示出来了，她再等方良辉说下文。
“因为在这个公司工作能让我有更多的时间反省我以前做过的蠢事。”
想不到他的回答居然是这个，卢淮有点意外，“做过的蠢事？”
“对，我需要时间，但不能不工作，这个公司唯一的好处就是出勤不会查得严，一个月拜访量够就行，老板虽然一言难尽，但她对我们这些出外勤的管不了多少，算是个闲职吧。”
卢淮想听的不是这个，她对公司有什么优点没有兴趣，方良辉说的蠢事应该是他的个人私事，难得他主动提起，没想到还是绕了过去。
“但我还是不喜欢老板拖我们下水。”说到这个，卢淮就想到老板让他们帮别人签劳动合同那无所谓的口气，好像在做一件正常的事情一样，东窗事发，她肯定会被拿出来背锅，幸好方良辉录了音，不然她就得整天惶恐了。
“放心，盖了公司的章，出了事你的责任也不大。”
正说着，他们两个人点的食物已经好了，热腾腾的云吞面就在眼前，卢淮的肚子翻腾得更厉害了，她迫不及待地吃下一大口，瞬间心满意足。
“吃慢一点，我们不用回去这么快。”方良辉舀起一个云吞，吹了好几口才放到嘴边。
“你说的对。”卢淮可不想一回去就和老板打照面，今天老板的所作所为已经让她产生了一种直觉，和老板接触越多她就越危险。
方良辉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自已抽出一张之后递给卢淮，卢淮惊讶了一下，男生也有随身带纸巾的？她抽出一张之后放在方良辉面前，对他说了声谢谢。
“你知道吗？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跟同事到审批局办事。”
“哦？是吗？”卢淮大概猜出来了，他一个跑市场的，就因为有车才被拉来当免费司机。
“那次可比这次惨多了。”方良辉擦了擦嘴，继续说道:“那天，我搭着一个同事和老板过来的，老板的车不在她就让我送她们两个来审批局。”
“我们到窗口交材料的时候，也是缺这个缺那个，老板和窗口工作人员交涉下来，人家没同意收我们的材料，老板就在那里唉声叹气，装模作样地跟工作人员说她认识谁谁谁，这个可以后面补，但人家不吃她这一套，说这些材料收上去领导会检查的，到时候被批的又不是她，责任都在工作人员身上，后面老板接了几个电话，就说她有急事，把我们两个扔在那跟工作人员交涉。”
“你想啊，工作人员连她的面子都不给，我们又怎么可能让人家妥协，之后我们一直打她电话打不通，人家又要下班了，我们抱着一堆材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哦，对了，那天还下着雨，我们一直联系在公司的同事写材料，找材料，饭都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