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淮怕大姨会询问她和杜一晨的事,没完没了地催,还是加了他的微信,对方很快就通过了。说实话,卢淮不太喜欢这种变相相亲,尤其是亲戚一手促成的,自己想拒绝都拒绝不了,卢淮想不通,为什么他们会比自己还着急呢,先不说她妈和大姨这样对她很关心的,之前她就被几个姑姑说过,不赶紧找男朋友要等到什么时候。
其实,卢淮身边的人婚姻都不太幸福,她父母对她都特别疼爱,但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卢淮看出来,是老妈在不断妥协、讨好,而老爸对老妈只有发不完的脾气,仿佛老妈做什么都不入他的眼。他们以前的感情是很好的,卢淮小时候她爸妈就外出打工,她暑假的时候去他们那玩,住在一个有上下铺的小单间里,他们每天都早出晚归,那时候父母脸上都是满足和幸福,一点儿都不觉得辛苦,即使母亲满脸疲惫,即使父亲满身灰尘,但是一回到那个小单间,洗个澡,坐在小桌子旁都是说说笑笑,享受着琐碎之中平淡的幸福。
可当生活越来越好的时候,他们再没有不厌其烦地说着一些小事,矛盾也越来越多,有些人,可以共患难不能同享福,这句话卢淮真真切切地从父母身上体会到了。
大姨的婚姻更不用说,大姨夫对她只有冷眼和不耐烦,说话的语气就好像随时要冲上去打人一样,也亏得大姨心态好,对姨夫一如既往。卢淮想到莫不是自己能忍的原因,是因为遗传了老妈和大姨这姐妹俩的基因?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加上杜一晨的微信之后,卢淮把他晾在一边,她发了个消息问张孝阳下班了没有,张孝阳很快回复说还有半个小时,看时间确实快到九点半了。以前卢淮还能接受回到家已经十点,但现在她觉得加班到八点自己亏了,怎么现在的私企和民企都不愿意出点加班费,看着人来人走真的不嫌麻烦吗,就像她现在这个公司,老板从来不怕招不到人,甚至觉着公司给你一个平台你就该拜大神,付出多少时间都是应该的。
卢淮和张孝阳说要怪自己没本事没钱,当不了老板,一辈子都是给人打工的命。张孝阳回复说大多数人都是,不必太介意,人这一辈子都是买卖,我们只是到了用劳动和时间换金钱的阶段,当了老板要交换的东西更多,你得有本事,有人脉,有魅力,那时候说不定不高兴的事更多,日子更难熬。
卢淮觉得张孝阳说的有道理就不再说工作上的事了,她问张孝阳周舒莹如何,吴老师怎么样,顺带还问了曾焕焕,曾焕焕对张孝阳有好感她是知道的,现在没了自己,他们两个相处的机会肯定更多了。
张孝阳告诉她周舒莹该吃吃该睡睡一切如常,吴老师对他们要求更严格了,开会批过他们两次,曾焕焕他没怎么注意,主要是上班时间太紧凑,下班又累,前台不用加班他们交流也少。看到这卢淮放心不少,按照公司这样的工作强度,他们的确没空卿卿我我,就怕突然搞个什么酒会、联谊的,这简直就青年男女擦出火花的大好机会。
想起之前参加过的联谊,张孝阳要是有那个心,那就真没她什么事了。
这一周过得很慢,在办公室与老板接触的每一次都令卢淮身心疲惫,诚惶诚恐,尤其是每一次开会,卢淮整个人都无力了,一边听员工汇报,一边打电话,一边又说另外的事,话永远说不完,还不忘“大展宏图”,想着以后的业绩如何,以后能抢占多少市场,似乎什么都想做,但又没准备,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画饼”吧。还真别说,第一次开会的时候,卢淮还真信了,老板那时候说等公司做完这几项业务,公司也打出名号了,大家就不用这么辛苦,会给公司女性添一个生理假期,这还说到卢淮的心坎上了,她那时候还高兴了一早上。
直到越待越久她才发现,不说业务完成的难易,光是老板表现出来的性格,她就不信老板能说到做到,旁边的同事说老板提过给他们部门添一个档案柜,说了半年;想完善人事部说了三个月,想扣钱就有理由,想给他们添点东西就一直拖,卢淮听说还有年终奖的,只是从来没有人在她手底下待过一年的,这年终奖只在招聘页面出现过,老板不说就是没有。
在这样的工作环境下,员工集体吐槽老板就成了他们唯一的减压方式,当然,说出来不见得多轻松,只是有些话不说会憋出内伤的。
回到家一想到明天就是周末卢淮就高兴,不过她也没有什么娱乐了,待在房子里玩一天的手机就够她高兴的,她知道张孝阳周日下午还得去上班,就问他周六有什么安排。
张孝阳回复说会躺一整天,太累了哪也不想去,卢淮也不介意,她的工作强度比张孝阳低,她都身累心累了,张孝阳压力肯定比她大,所以她让张孝阳好好休息,多准备点吃的,宅在家享受安静的休息日。
张孝阳发了一个点头的表情包,卢淮就不打算骚扰他了,刷朋友圈的时候她突然看到方良辉的一张照片,两只手握在一起,桌上放着两杯奶茶,这妥妥的秀恩爱啊。
没想到方良辉居然有女朋友了,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去蹭饭的时见的那个。方良辉每天都跑外勤,每个月都有业绩要求,也不知道他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