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柯骤然沉默了。
这下轮到我逼问：“你说话呀！哥，你和墨北，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
“怎么……是你在听电话？”他不回答，却毫无底气地反问。
“这不重要，现在是我在问你！”我咬牙说，“你们到底瞒着我有什么约定？事情和我有关，我有知道的权力，你们不能把我当成傻子，让我蒙在鼓里！”
“这……”
他被我逼的没办法，期期艾艾起来。
我还要追问，阳台玻璃门被推开，我循声一回头，厉墨北裹着一条浴巾，正立在门口。
我的公寓里，没有他的睡衣，他洗完澡只能裹着浴巾。健硕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我视线里，宽阔的肩膀和胸口，下腹有力的八块腹肌，还有浴巾下两条长腿……
饶是这样的时刻，我看了他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害羞，垂下眼没再多看。他却只是沉沉地走过来，朝我身手要手机。
手机是他的，我有些心虚，他一把夺了过去。我听见他对白柯说：“你告诉欢欢什么了？”
离得太近，我能听到白柯的声音：“什么也没说！但是……但是她知道，我们有事情瞒着她了。”
厉墨北低头看我一眼，口气很凉，“我知道了。”
白柯急切道：“你……你别害何欢更
伤心了。贝贝的事，已经让她……”
“不用你提醒，我心里有数。”
厉墨北挂断了电话，我不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用目光追问一个答案。
他也沉默许久，终于双手压在我肩膀上，满脸的无力，叹息说：“我确实有事瞒着你，本来是打算，我解决掉军火集团后，身上再没什么负担，就主动向你坦白。可是……可是现在贝贝……”
我没打断他，他自己却数次说不下去，最后断断续续地表明了他的意思：“贝贝现在这个样子，我们要一起照顾她。而你，也受不住更多的打击。我们现在先不提这件事，等贝贝的病一好，我就什么都告诉你，好不好？”
虽然不知道，他们瞒着我的是什么。但是我听得出来，这事很严重。一旦我知道了，很可能和厉墨北就要分开。
可眼下，我太贪恋有他陪伴的感觉。
贝贝的事，我一个人真的扛不住。
含着泪点了点头，厉墨北眼圈也红了一下，然后紧紧将我抱在怀里。他亲吻着我的发顶，不停地说“对不起”。
我觉得我们真可怜，要靠孩子的病危，才能靠近彼此。而且就像日出前的雪，我们这段亲密时光，也许只是偷来的，太阳一出来，雪就要化了。
和他抱了很
久，我们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各自收拾好自己，回医院去照顾贝贝。
孙佳敏一见我，松了口气，说我气色总算好了一点。
白柯看我的眼神，就有些躲闪，他小心地问我现在好不好，我疲惫地一笑，“还好。有些事……不适合现在知道，一切等贝贝好起来再说吧。”
白柯点点头，“对，等、等贝贝好起来再说。”
可其实我们根本不确定，贝贝到底能不能好起来。
郑彬是医学方面的专家，当初在医学院，被称为难得的天才。从前在B市，我有事去医院，都是去他那里。
可自从他成了我的内应，经常帮我传递厉墨北的消息，厉墨北就将他发配到了美国。
好多天不见他，这天他风尘仆仆地回来，我一眼望见他，分外惊喜，拉着他就向贝贝的病房里来。
他边走边解释：“我就是为贝贝回来的！孩子现在什么情况？”
我哽咽道：“情况很不好。她高烧一直不能彻底退去，药物也不敢多用，现在都是物理降温，差不多把孩子放进了冰窖里。人也没醒来过，一直昏迷。东西吃不下，现在只能输营养液维持。”
越到后面，我简直说不下去。走到贝贝的诊疗室门口，郑彬拍了拍我肩膀，神色凝重，安慰的话也
没说出口。
“回来了？”郑彬进门，守在贝贝床头的厉墨北淡淡说了句，倒是马上让出位置，让他过去查看贝贝。
他戴上听诊器，先看过贝贝的大概状况，又叫医生护士取来了贝贝的病例，翻看这种检查报告。
看完之后，他表情沉重，又若有所思，喃喃地说：“贝贝身上这些紫色的斑点，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刚刚见到这些斑点的时候，我也有过这种感觉。但实在担心孩子，这点异样，就被我抛到了脑后。
现在郑彬也这样说，我眼睛一亮，附和道：“我好像也见过！”
一旁厉墨北再也无法淡定，他催促我们：“那快想，你们什么地方见过？”
我和郑彬看着对方，绞尽脑汁，却都想不起来。厉墨北沉声道：“既然都见过，那大半是你们在一起的时候看见的！好好想想，你们有几次在一起？分别在什么地方？”
他思路比我们清晰，顺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