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哪位白先生？”
我现在脑子里满是贝贝，实在迟钝。我刚问完，小护士还没回答，门口已经堵上来一道高大身影，原来是白柯。
也对。
除了他，我根本不认识其他白先生。
见他直接闯了进来，传话的护士讪讪的，直接退出去了。
白柯也不关门，进来后就立在房间中央。他目光在我和厉墨北之间一绕，落在厉墨北身上的时候，眼眶一窄，眯眼的样子，有几分阴鸷。
他是杀过人染过血的，那双眸子一旦露出戾气，就让人不由自主地浑身发冷。
我下意识抖了一下，厉墨北倒是很镇定，但声音也是无比疲惫，哑着嗓子问：“你来了。”
白柯紧绷的情绪，似乎放松了一点，错开眼不看他，只问我：“贝贝怎么样了？我听说突然高烧，可是得了肺炎？”
一提起贝贝，我又忍不住眼圈发酸，强忍着悲伤，我向白柯复述了一遍。他身子竟然也晃了一下，扶着一旁的沙发扶手，这才堪堪站稳。
“怎么、怎么会这样？！病毒？她怎么会突然感染什么奇怪的病毒？她才几个月……”白柯自言自语，最后一拳捶在了沙发靠背上。
见他这样，我更加难过。正想哭，厉墨北上前搂住我的肩膀，话却
是对白柯说的：“老白，你别这样。你越是这样，欢欢越是担心。”
白柯垂着眼皮，根本没看他一眼。但显然，他把他的话听进去了。他振作着直起身，闷闷地说道：“是我乍听到这消息太紧张了，别多想，先等结果吧。”
我也不想再哭哭啼啼，惹厉墨北难过。吸了吸鼻子，我指着沙发说：“坐吧哥，在这里陪我等一会儿。”
他除了刚进门，带着戾气瞥了厉墨北一眼，就一直不再看他。他脸色仍旧难看，嘶哑地说道：“你们在这等吧，我出去抽支烟，有点闷。”
说完，他转身向外走，到了门口又回头说：“别担心云宝，我让小敏去幼儿园接他了。这两天你肯定要在这边守着贝贝，云宝就住我那边，我暂时不把贝贝的事告诉他。”
贝贝的事占据了我的全部心神，险些把云宝忘记。白柯一提，我有些内疚，更是感激，忙说：“谢谢你了，哥，还有小敏。”
他又古怪地看着我，再看看厉墨北，似乎想说什么。可嘴唇动了几次之后，终于还是出去抽烟了。
房门一关，我蹙眉盯着门板看了几秒，偏头问厉墨北：“我怎么觉得……我哥看你的眼神，很不对呢？”
厉墨北疲惫地一扯嘴角，“我之前那
样对你，哪个做哥哥的会给我好脸色？现在要不是看在贝贝生病的份上，他肯定想打我。”
他口气故作轻松，大概想逗我笑。
可我哪里开心的起来，也疲惫地扯扯嘴角说：“你为我做过的事……他还不清楚。等有时间了，我好好对他解释。他曾经是你的生死之交，不会反对我们的。”
厉墨北单手搂住我的肩膀，声调沉沉，丝毫不见欢喜：“嗯，我知道。”
白柯出去抽烟，然后就一直没再进来。
沉默地等了大概一个小时，我听到门口传来白柯的声音：“有结果了？什么样？”
我和厉墨北对视一眼，都连忙起身冲出门。
原来白柯一直立在门口走廊上，他先见到前来送报告的医生，正拦住人家急切地讨要贝贝的报告。
厉墨北出来一看，更是从未见过的急切。他半个字都来不及说，直接将医生手中的报告抢了回来，修长的手指抖个不停，拿着一份报告纸仿佛有千斤重。
我同样揪心，忙凑过去，垫着脚尖和他一起看。
报告上面的字黑白分明，我却看了好几遍，才彻底明白了那些字代表的意思：
贝贝的血液检测报告，病毒测试呈阳性，也就是已经确定被感染。而且，血液中病毒含量还很高，
病毒活性很强，又是第一次被发现，现在完全对他束手无策。
厉墨北看完后，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白柯沉着脸，忙将报告抢过去。他一目十行地看完，将那张纸在医生面前抖动着，逼问道：“这上面到底什么意思？贝贝她病到什么程度了？”
医生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先进去吧……进去坐下，慢慢说。”
我们四个人，一起回到休息室。
医生坐在沙发上，给我们详细介绍了贝贝现在的状况。
经过血液检测，现在已经发现，贝贝感染的是一种新型球状病毒。这种病毒潜伏期很长，最早可以潜藏在头发和指甲这些角化细胞里，所以很难被发现。
我问起早些日子，贝贝开始发低烧的事，医生沉声说道：“当时的低烧，极有可能就是这种病毒引起来的。但是因为病毒的潜藏性，你们做了大量血液检查，都没有结果。”
这话如旱地惊雷一样，炸的我浑身都懵了。
医生继续说：“这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