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但不怕,反而对他呲牙示威。
母狗可能在想:“你要干啥?难道你小子想从老娘嘴里抢骨头不成?惹急了老娘连你一起造喽。”
“呦呵!你要不把骨头给俺,俺今天就吃你的狗肉,狗肉可是大补,本贝勒的肚子可好久没见荤腥了。”索八嘴里嘟嘟囔囔,随手抄起一根木棍。
母狗可不是吓大的,这点淫威对它而言算不得什么?他见吓唬不住母狗,穷凶极恶的索八拎着木棍扑了过去,奋不顾身的与母狗撕扯在了一起。
饿狗与饿人真可谓势均力敌,大战了八百余回合方分胜负。结果是索八以让母狗咬断了半个尾指为代价,从母狗嘴里抢下来半根骨头,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人狗平分吧!
索八就这样饥一顿饱一顿的浑浑噩噩的混日子,倒也落个无人管束逍遥自在。
吓唬完袁瘸子他继续往破庙的方向赶路,肆虐的风突然又些狂躁,刮得鬼哭狼嚎起来,一时间尘沙四起。枯枝败草被吹得“刷刷”直响,一些杂物也被风吹得在地上直打圈,不觉让人心里发麻,头皮发炸,这个所谓的八贝勒不由得从心底里打了个寒颤。
索八拽下腰间挂着酒葫芦,拔下葫芦塞,“咕咚咚”猛灌了两口,真应了那句酒壮怂人胆,果不其然在酒精的刺激下,多少增添了几分胆气。
他把酒葫芦重新挂回腰间,“啊啊”嚎了两嗓子,甩着二尺长的大裤裆,趿拉着一双不跟脚的破鞋,继续赶路。
索八的手里拎着半斤烂肉,用牛皮纸包裹着。不知他在哪弄俩糟钱就迫不及待买了肉,准备回到破庙之后,一口酒,一口肉的饱餐一顿。
一阵阵邪风吹来的灰尘落在牛皮纸上面,看上去脏兮兮的。他把牛皮纸包在眼前晃了晃,用嘴吹了下上面的灰尘,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有酒有肉就差个小娘们儿了,这吃饱喝得了,再搂个小娘们儿闷得蜜一下,该有多滋润,想到此他哼起了小曲小调。
“送情郎啊!送我送到在那个大门东啊!正赶上老天爷刮起了老北风啊!刮风不如下点小雨好啊!下小雨啊!妹子你还能留我在炕头上暖烘烘啊!送情郎啊!送我送……”
索八正在摇头晃脑哼着小曲,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惊鸣,紧接着一道黑影从他头顶上飞了过去。再找黑影已经不见了,只是依旧刮着小阴风。
“哎呀俺的那个娘啊!清明节果然诡异的很。”
后脊梁直冒凉风,索八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他可是个有名的天不怕,深更半夜走过乱葬岗子;蹲在坟坑里躲过风避过雪;搂着死人睡过觉。凡是别人不敢做的这厮都做过,就差点跟女鬼亲嘴了。
话又说回来了,没有这么个胆子谁敢睡在荒山野岭的山神庙里?别的不说,就单单那一尊山神爷的塑像,呲牙咧嘴的尊容就够瘆人的。这样的一个牛大胆今天却有点害了怕了,对此他自己都深感纳闷。
“咦!他奶奶的,这是刮的那股子邪风?难道今晚真有冤魂野鬼出没不成?”他眨巴眨巴眼珠子,又转念一想:“难道是俺刚才吓唬袁瘸子报应到了?俺的那个娘啊!”
索八原地三六十度转身向四周扫视着,四周烟雾缭绕,烟雾里弥漫着一股子尸体腐烂的味道,阴风吹动枯枝败叶“沙沙”乱响,时而传来一声声似哭似笑的女人声。
“都说鬼可怕,山猫野兽更不得了,俺又不是打虎武松,万一点背遇见个大老虎八贝勒小命可就吹灯拔蜡了,俺的娘啊!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