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是阿爹就很不幸了,床明明可以睡得下的,阿娘却偏生说三个人挤得慌,阿爹只能与书房为伍了。
老柯最近总是早出晚归的,不知道干些什么,阿爹为了给阿娘赔罪,准备了一场宴会,说是他的六岁生日宴,但实际请的都是些平时与阿娘有来往的朋友,还有一些他不认识的人,看着跟他家一样——有钱。
阿娘是个财迷,最喜欢往家里的库房跑,账本就是她爱不释手的书,有时候能为了算几笔帐,把亲儿子丢到大街上,天黑了在差人来找……
为了这场宴会,阿爹好像准备了许久,阿娘也早就知道阿爹的动作,这是他后来才知道的。
六月十一日,阴,有风,不大,但很闷。
阿白早早地被阿娘唤醒,换了一套华丽的衣裳,然后,终于六年来第一次走出了富人区,看到了外面的花红酒绿,人声鼎沸。
她好奇的东瞧瞧,西望望,阿娘带着帷冒拉着他缓步前行,身后跟着老柯。
“阿娘,我们去哪儿?”阿白看到了一个扛着冰糖葫芦的人从身边走过,目不转睛,叫往前走,头往后扭,“柯爷爷,那是什么?”
老柯知道小少爷这是嘴馋了:“小少爷想吃的话,我们回府的时候买两根回去吧?”
阿娘摸了摸他的头:“阿白以后可以经常吃到糖葫芦。”
阿白扑棱着大眼睛:“真的吗?”
阿娘手一顿,继续牵着她往前走:“……真的。”但愿吧!
“阿娘,那个是什么?看着像是兔子哎!”
“那是糖人,回来的时候给你买。”
“阿娘,看那个蝴蝶,好像真的哦!”
“是用草编的。”
“阿娘,看那个……”
太阳的光线从他的右边升起,照亮了漫长黑夜,点燃了人间烟火。这时的阿白还不知道,在宁城,等级的划分——越往南,越富有。
人这一生,可能是在光明的尽头,也可能是在黎明的前夕,无论在哪里,都要往前走,可能孤身一人,可能三人成行,最终的结果,无非化为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