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降谷零茫然地看着空中飞舞的光点, 并没有贸然用手去接,而是后退了几步用充满警惕的目光看着眼前这离奇的一幕,然后他发现身边的树木,脚踩着的大地都笼罩上了一层朦胧的光, 仿佛一下子从现实中来到了什么幻想中的世界。
是他们弄出来的?这是什么新式的武器效果吗?降谷零抬头注视着对面基地的抵抗人员, 发现他们也是一脸的不知所措, 战场上的枪声一时间都停了下来, 双方几乎是同时后撤与对方拉开了距离。
在没有查明事情发生的具体原因的情况下,就不管不顾地继续与对方拼死拼活无疑是不明智的,红方和敌方的指挥官下意识地询问起在异状发生的第一时间没来得及躲藏的下属身上有没有出现什么异样。
可这样的“和平”只存在了短短几分钟,原因是一个在惨烈的战斗中不幸被炸弹炸断了腿的倒霉蛋,在痛苦的哀嚎声中,在众目睽睽之下,肌肉再生, 神经重构,最后覆盖上了一层新生的皮肤,要不是裸露出来的新生表皮的颜色与另一条腿有明显的色差,简直就像是从未受过伤一样。
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在惊骇之中失去了言语,不知是谁咽了一口唾沫,在可怕的寂静之中显得是那样突出, 但没有人会因此怪罪他, 毕竟这是很多人连做梦都没有想过的事情。不论是红方还是黑方感觉自己的三观一时间都被彻底颠覆了, 不少人都产生了“这个世界真的是他们生活了这么久的世界吗”的疑问。
他们…真的了解这个世界真实的一面吗?
好半天都没人说话,直到不知道是谁在通讯频道中幽幽地说了一句:“我就说我上次遇到了一个善良的红衣服女鬼,还帮迷路的我指了路, 结果你们没有一个人相信。”
“…都说了人家只是在晚上穿了一条红裙子而已, 有时间能不能多看点有意义的书, 实在不行你帮我把公务处理了也行。”另一个人头痛地接口道,明显是对这个对各种怪谈鬼怪深信不疑的同事无奈了。
“那现在这你怎么解释?”好像终于找到了证据,这个从来秉持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想法的公安用手指了指散发着微光的景物,一脸自信地说道,“我就说这个世界不可能这么简单。”
“呃…”说话的人一时语塞,刚刚发生的一幕让他坚定的心也不自觉的产生了动摇,会不会…他是说有可能…虽然不一定全部都是真的,毕竟传说什么的肯定有夸大其词和虚构的地方,但是说不准…这里面真的存在着一些真实的东西呢?
眼见着自己下属的话题逐渐跑偏,向着奇怪的地方狂奔不止,降谷零的额头上爆出了青筋,这群家伙,在正事上总是给他出岔子,在这些地方倒是兴致盎然的很。
但是如果这种效果一直都在的话…降谷零从震惊的情绪中缓过了神来,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个不敢置信地摸着自己的腿的同伴,耳边同时隐隐听到了对面传来的惊呼声,岂不是说每一个受伤的人都能像这样恢复伤势?这样下去岂不是完全变成了谁的意志力强,谁坚持的时间长,谁就能获得胜利吗?
而且还有FBI…降谷零的眼神暗了下去,从刚刚开始通讯频道中就没有了赤井秀一的声音,在他们日本境内发生了这样“离奇”的事情,还偏偏被这群“外人”看到了,他们会不想要插上一脚吗?更别说他们内部本来就有不同的声音,要是…
然而还没等降谷零理清自己的思路,一声突兀的枪声响起,降谷零的大脑忽然变得一片空白。他愕然地看着那个刚刚重新长出了一条腿的公安的太阳穴上冒出了一簇血花,他眼睛中的喜色还没来得及收回,嘴里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来表达他的激动,就保持着这样一副姿态在他的面前倒了下去。
敌袭!怎么会从后方?难道说后面出事了?可为什么没有一点消息传来?是谁?
降谷零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他快速转身将枪口对准了身后,伴随着的是其他人齐刷刷的拔枪的声音,但是当他看清楚来人的时候,他的手臂顿时一颤,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大了:“酒…酒井?你不是应该…”
降谷零紫灰色的瞳仁中清晰地倒映出了来人的身影,正是其中一个他吩咐着去阻拦空井流的下属,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降谷零看着酒井枪口处冒出的白烟,心中一阵惊怒,难道他是隐藏在公安中的黑衣组织的卧底吗?还是说他是个叛徒?不然他为什么会对着自己的同伴开枪?
然而酒井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他,黑色的眼睛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降谷零能判断出眼前的人并不是由他人假扮的,可就是这样他才感到了分外的不可思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无信者怎么能够享受吾神的恩泽呢?”一个明明很陌生却莫名的让降谷零感觉到耳熟的声音从身旁传来,他扭头看过去,发现在刚刚倒下的公安的身边,在即将达成的金色的光点锲而不舍地妄图将其拉回人间的“奇迹”面前,站立着一个身着白袍的身影。
“请注视着我吧,吾神。”他低下头,双手交叠放在胸口,睫毛在阳光和微风下微微颤动。光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在他的眼前像是躲藏在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