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水谷凌强忍着怒火, “你再说一遍?!”
“说了几遍也是一样的。”电话那头传来了禅院甚尔懒洋洋的声音,从背景中或激动或哀嚎的嘈杂声响就可以听出他绝对是在某个人群密集的地方,“过来接我, 我把钱都输光了。”
“…我不是才把报酬给你打过去吗?”水谷凌只觉得荒谬, 他明明才将钱给禅院甚尔打过去,怎么这才几个小时就告诉他钱已经用光了,吃钱都不带吃得这么快的。
“那点钱够干点什么?”禅院甚尔不以为然地说道,“太久没玩的这么高兴,忘记留下路费了。”
水谷凌吸气又吐气,脑门上的青筋跳起又被他强行按下,手里拿着的报告死死地攥成了一团, 指节都捏得有些发白。水谷凌眼前站着的曾经去给禅院朔送咒具和学校资料的年轻人战战兢兢地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生怕在这个时候水谷凌把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身上。
水谷凌真的是对禅院甚尔绝望了,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当他刚以为禅院甚尔这家伙能消停一些的时候,他总能整出一些离谱的操作,就像他不明白这个本该在好好休息的家伙怎么会突发奇想地跑去赌马一样,这真的是正常人的脑回路吗?
水谷凌头疼地看着放在书桌上的一大堆情报消息和各个产业的支入支出报告,根本腾不出手来处理禅院甚尔那个混球的事, 虽然他也根本不想搭理就是了, 他看了看时间, 又看了看一眼望去能让人心梗的资料,眼神渐渐转到了面前年轻人的身上。
“高桥。”
“是…是!”名叫高桥的年轻人一个激灵, 瞬间挺直了腰背大声应答道。
水谷凌对着电话问道:“你在什么地方?”
“东京最大的赛马场。“禅院甚尔坐在座椅上伸长了腿, 专注地看着在赛道上奔跑的赛马,“要不你别过来了吧, 再打点钱过来我自己回去也行。”
水谷凌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 他要是再给禅院甚尔打钱他就是傻子, 他有百分百的把握这钱要是打过去了,绝对不会在禅院甚尔的手中停留超过一秒。他看着高桥说道:“东京最大的赛马场,你开车去接他,如果他问你要钱的话…”水谷凌扯动了一下嘴角,露出狰狞的笑容,看得高桥胆颤心惊,“…一分钱都不许给他!”
“…是。”高桥苦着脸,想到他两次见到禅院甚尔,禅院甚尔的脸色态度都很可怕,让他想想都觉得双腿在打颤,于是怀着一种自己可能再也回不来的心情,高桥背影萧瑟地走出了屋子。
水谷凌看着高桥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外,暗自摇了摇头,明明高桥的术式“变色龙”挺好用的,怎么本人是这样一个遇事就紧张还有些胆小的性子,看来还是得多磨练磨练。
水谷凌坐下开始梳理清水姐弟的情报,就像他猜测的那样,他没有从情报中找到任何异样的地方,看上去就是一份普普通通的悬赏,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调查出这个任务当中的内幕。
那么,水谷凌思考着,将目光转到旁边那摞未经挑选和筛查的悬赏上,只能选择引蛇出洞了吗?
另一边高桥正带着满心的忐忑,开着车赶到了赛马场。他刚走进大门,就看到禅院甚尔懒洋洋地倚靠在门厅的柱子上,看到有人进来,下意识地往这里一瞥,然后又很快地把视线收了回去。
高桥满头黑线,这是没认出来我吧?一定是的。明明已经见过两次了,结果都不配留下印象吗?高桥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沮丧,他下意识地走过去和禅院甚尔打了个招呼:“禅院大人。”
禅院甚尔听到有人叫他,感觉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有些茫然地回过头来看向了高桥,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勉勉强强从脑子里扒出来一点影子来,“你是那个…‘变色龙’?“
为什么会是问句…高桥的额头冒出一滴汗,低着头回答道:“是的,禅院大人,我是高桥和彦,水谷大人吩咐我来接您。”
“不要叫我禅院。”
“那…甚尔大人?”
“啊。”禅院甚尔应了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高桥和彦问道:“你有带钱吗?”
高桥和彦脑子里飞速地闪过水谷凌的话,顿时把头垂得更低了,“我…我没有带钱。”
“哈?”禅院甚尔抱着臂,居高临下地看着高桥,一脸的不信,“谁信这种鬼话?快点拿出来,赢了钱的话大不了分你一半。”
“不…”高桥和彦欲哭无泪地捂住了自己的衣兜,“水谷大人不让给您更多的钱了…”
“不用管那个家伙,我可不在乎你是水谷还是谁的手下,要不你把钱交出来,要不…“说着,禅院甚尔一脸威胁地朝高桥和彦比了比拳头。
最后的结果就是,高桥和彦乖乖地交出了钱包,禅院甚尔也毫不意外地把钱输了个精光。等他们从赛马场走出来的时候,高桥和彦只拿回了已经比脸都干净的钱包,一脸吐魂的表情跟在禅院甚尔的身后满心悲痛,水谷大人,我真的已经努力过了,奈何甚尔大人他完全不讲理。不知道损失…您能给报销吗?
水谷凌在忙碌之中突然打了个喷嚏,并且毫不犹豫地把它算到了禅院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