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伴随着狙击的一声枪响,道上鼎鼎有名的du枭头子何花终于结束了她这短暂而又茫然的一生,也结束了这背负于一身的罪恶……
du枭何小花,一个月大时被孤儿院院长在门口捡到,抱她回去时看到池子内盛开的荷花,便从此有了名字。
三周岁时被人贩子从孤儿院门口抱走,从此颠沛流离,混迹于三教九流,行走于茫茫江湖,她学过叫花子要过饭,跟着三流的马戏团打过杂……
五年前,被称兄道弟的姐们拐入毒窝,从个无名小卒混成警界一等通缉重犯,挥金如土……
最终,死于非命,享年二十七岁。
临死前,何花想,她这一辈子,没做过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没遇到一个自己不后悔遇到的人。不过,还好,至少,这最后一件事,是她自己的选择。
如果,活着不是她想要的活着,那至少,死亡,要是她想要的死亡!
躲在远处伏击的便衣终于走上前来,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这具尚且温暖的身体,确认死亡。
其中一个暴脾气的警察泄愤般的踢了尸体一脚,骂骂咧咧道:“老子在这里蹲了半个月,妈的,终于把她弄死了。”
蹲在地上检查尸体的小青年挡住他的腿规劝:“别闹,人都死了,再可恨的事都烟消云散了,现在可不流行鞭尸那一套。”
这时,远处负责狙击的愣头青才抱着枪跑过来,呆愣愣的满目迟疑:“我觉得,她是故意让我射中的。”
“故意?她傻了让你照她脑门上打。”暴脾气对这愣头青怒目而视,带着小青年去抓其他爪牙了。
只留下愣头青挠着脑袋,喃喃自语:“可是,我根本没想打她脑袋,是她自己……”
空荡荡的停车场,风拂过,吹起地上得尸体发丝飞扬,也卷走了那缕漂泊无依的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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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232年,秦王政十六年,冬。
帝都的雪纷纷扬扬,将历史上文明千载的咸阳城湮没,一同湮没得,还有千里外,赵国战败后留下的遍地疮痍,以及捐躯赴国,战死沙场的血与泪。
失了家园的孤儿与老人脸上透出心死如灰的绝望与茫然,与此相反的是,这座王城,这个帝国的主宰者,心情却出奇的好。
因为,又有数座城池将被纳入秦国的版图。
他统治的这个国家,就像沉默的沼泽一样,悄无声息的吞噬着周围得领地,直到有一天,整个世界都在他脚下臣服。
嬴政挥退送来捷报的驿卒,迈下高高在上的王座,走出秦王宫。
挥挥洒洒的雪飘扬着落到这个千古传诵的帝王身上,跟在他身后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小青年尖着嗓子哎呦一声:“这该死的雪,竟敢往大王身上落,奴才这就去拿伞。”
小跑着去偏殿找伞了。
嬴政左手握住腰间的佩剑,这是他习惯的动作,一来,这样的动作更能显示他帝王的威严,二来,如果有刺客,他能更快的做出反应。
其实,在这个影密卫遍地的秦王宫内,他完全不需要为自己的安危担忧。即使他现在是一个人走在少有人来的废宫内,在看不见的地方,仍有无数的影密卫在时刻保护着他的安危。
而他之所以习惯性的握住剑柄,或者说,故意把这养成自己的一种习惯,是因为他始终认为,这种习惯,有益而无害。
有益的东西,就该去保留。
他像儿时一样,抬头仰望着院内那颗挂满雪的枣树,树上落叶尽褪,白雪皑皑,只有红彤彤的枣子挂在上面。
儿时,为了吃一个枣都要被打的头破血流,而今,他若不下命令,这树上的枣子即使全烂了,也没人敢摘半颗。
这就是——权利。
因为权力,他这一生,失去了许多,兄弟,母亲,朋友,臣子……甚至一个帝王该有的强壮身体,
但他有远大抱负,有永不停息的野心,这些足以支撑他,屹立在金字塔的最顶端。
荒废的庭院寂静无声,只有嬴政一人站在那里,享受着权利的冰与毒。
突然,“咔嚓”一声轻响,终于,一支干枯的树枝再也承受不住雪的重量,断裂,落到嬴政身后不远处的小土包上。
伴随着树枝落地,那片被白雪覆盖的小土包剧烈的抖动了两下,然后,那个小土包就被立了起来。
影密卫并没有现身,他们在等,等那个一击必杀的机会。
小土包又晃了晃,悉悉索索的雪落下来,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后脑勺,以及瘦弱单薄的背影,一个孩子的背影。
影密卫却并没有放松戒备,江湖之大,无奇不有,他们深知有些不择手段的门派,就会专门训练一些孩子做刺客。
而这个孩子也未免太小了,这么小若就能被派出来,那必然有过人之处。
何花从雪里爬出来,顶着沉重的脑袋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