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清瘦苍白的瓜子脸,眉头紧锁,睫毛微微颤抖,眼眶微微泛青,嘴唇干裂轻轻的抿着…痛,十分的痛,仿佛浑身的骨头都要断了一般。马奋仰面朝天的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无力,双腿发软,脑袋里天旋地转,整个身体好似有千斤重……
他在努力渐渐的睁开酸涩的双眼,淡淡闪烁的烛光在微风中摇曳,朦胧了他的视线,烛光在拼了命的往上窜,火苗跳跃,像一只扑火的飞蛾。血红血红的烛光在这间黑漆漆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的亮堂。耳边时不时传来‘沙沙声’和火焰燃烧时的‘噼里啪啦’的声音,烛光跳跃,夜灯掠进,人的心也静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嘶’~马奋舌尖一阵刺痛,嘴里传来一股浓浓的腥甜的味道,耳边传来继母白安的声音……
”阴阳互换、乾坤倒转、六天杀魔、闻令速来;四方鬼王、听吾号令、引人精魂、压入骨坛;护其肉身、供吾驱使。唵·帕谛·萨谛·修罗萨谛·帕哈……”明明安姨是共同生活了十来年的人,此刻那张熟悉的面孔突然变的异常的陌生。
夜很静,没有一丝丝杂音,白安站在一张满是黑色异形蜡烛的桌子前,烛光摇曳,墙面上倒映着她暗淡的影子,阵阵微风袭来。她吹着人骨笛,缓慢,凄凉,还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袭上心头…淌进血液里,刺进骨头里,让人直发怵。桌子中央放着一个老旧的金刚杵,旁边躺着一只刚gg不久的新鲜的小黑狗,似乎还冒着热气,淌着血……缓缓缓缓一滴一滴的滴入桌子下面的人头骨碗内…‘啪嗒、啪嗒…’已经有小半碗了。
笛声越来越轻…渐渐的停了下来…白安轻轻的放下手中的人骨笛,像个提线木偶似的机械的重复了好几遍同一个手势动作,接着端起桌子下面盛了小半碗新鲜黑狗血的人头骨碗,从桌上拿起一把雕刻着精美花纹的铜色匕首。缓缓的朝马奋走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正举起手中拿着的匕首准备扎下来时…
“啊!你想干什么!??”看到这场面马奋一下子清醒过来了,腾的一下从床上起来,白安急忙拽着他就要把匕首扎过去,女人的力气终究还是比不过十八岁身强体壮的男高中生,马奋夺门而出,毕竟是刚醒,他的左手手臂还是被匕首划出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马奋吓得一身冷汗,抓着楼梯的扶手栏杆就往下蹿,身上的白色T恤也因为匆忙中摔个跟头的原因显得破旧不堪。汗珠子一滴一滴的从脸颊滑落下来,打在马奋那有些干涸、苍白的嘴唇上,但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快跑,快点跑,他脑海里的意识不断的告诉自己,一定要离开那里,一定要离开那个鬼地方……渐渐的,他跑不动了,只能捂着肚子疾步走着,面色极其苍白,好在继母并没有追上来…马奋松了一口气,意识渐渐模糊……‘嘭’的一声倒了下来,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这是在做梦嘛?但这一次,他似乎要休息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