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么样,因为朱慈爝自己的节俭,这一次想要举办一个大型宴会,冯士淳也找不到什么反对的理由。
“殿下舟车劳顿,不如先休息一日。既然要封赏,需要做的事还很多,要看各地的战功簿子,还有如今国库的情况,都不是一两日能做完的。”冯士淳说道。
朱慈爝也没有勉强,冯士淳做事向来谨慎细致,不会无的放矢。
既然需要这么多时间,自然就让他好好做便是了。
很快,几天之后,冯士淳就拟定了一个大概的封赏。
因为阿鲁苏丹国的国王,哈利亚已经去苏禄苏丹享福了。
所以如今的阿鲁苏丹国王宫被彻底腾了出来,用作了朱慈爝的行宫。
但是朱慈爝也没有将这里当成自己私人所有。
王宫的后院是朱慈爝的住所,严禁外人进入。
但前院和大部分区域,都是对外公开,让官员们在此办公的。
而这一次,因为朱慈爝准备办封赏,所以冯士淳也就干脆将地方定在了阿鲁苏丹的王宫。
除了在海南的人回不来之外,几乎整个南洋大明的高官们都来了。
冯士淳虽然不擅长操办宴会的具体细节,但是有朱慈爝从中把关,再加上王宫之中也有残留的下人,他们倒是对王宫十分熟悉,从中帮了不少忙。
而且对阿鲁苏丹的宫人们来说,虽然王宫之中换了主人,但是他们的工作却变得轻松多了。
不用伺候喜怒无常的国王,就算做错了事,也顶多是扣俸禄,而不用担心被砍头。
所以王宫里的下人们,对待朱慈爝十分的尽心。
到了晚上,美酒和美食如同流水一般送上来,所有人都喝了个酩酊大醉,吃起肉来更是毫不手软。
就连向来持重的冯士淳,都忍不住多喝了几倍。
谁能想到,两年前他还试图劝说太子从此以后隐姓埋名,做一个普通人活下去。
两年之后,曾经的少年,此刻已经坐在了王座上,叱咤风云。
冯士淳甚至忍不住想,就算没能攻下大明故土旧地,如今的朱慈爝也已经做的够好了。
但显然,朱慈爝的野心并不仅仅只是如此。
酒足饭饱之后,便是封赏。
当初南洋未定,对鞑子更是束手无策,如今却不一样了。
南洋最大的苏禄苏丹岛国已经被占下,现在最大的威胁,只剩下马尼拉的吕宋了。
吕宋如今的主人,却并不是普通的南洋土著,而是葡萄牙人。
这些西方洋人打得主意十分明智,他们也不可能占下一块地方,就把自己的国民迁移过去。
所以设立总督府,几乎是后来的西方列强通用的办法。
在这里认知的官员和国王没有区别,每年通过属地向本国进贡大量的金银财宝。
而本国需要什么资源,则毫不留情的在当地掠夺。
也正是通过这种方式,西方许多列强国家在短短的一百年内,积攒了巨大的财富。
但既然朱慈爝已经熟知了这段历史,就肯定不会再让这些洋人强占先机了。
“我在锡布延岛,阿鲁苏丹,都设过教育学院,现在在苏禄苏丹也将推行我们汉人的书院。”
“只不过这两年来,可有进展?”朱慈爝直接问道。
朱慈爝自从开始挖掘矿场,并且极力保护农民利益后,光是本土自己的产出就赚了不少的赋税。
虽然要从西方人那儿购买大型的机械设备,但是查理每次来,也会带走这儿特产的瓷器还有茶叶。
以及南洋汉人织造的绸缎,虽然比不上一些特别精巧的手艺。
但只要是外来的舶来品,身价本来就不低。
从这里运送绸缎回去,价格也至少能上涨十倍。
所以这两年辛苦的经营,朱慈爝的收入不能算差,但是在教育上的投资却是个无底洞,并且短时间内不可能看见成效。
要知道后世漫长的学术教育,一个人如果足够聪明,读书几乎要贯穿他的幼年到中年时期。
当然了,以现在的文化水平来说,是远远不需要那么久的。
而且比起死记硬背的八股文,朱慈爝提倡的是算术,简笔字,以及各类科学基础入门。
这些东西真要说起来,其实远远没有学八股文那么难。
很多人以为穿越到古代,学的东西容易,却没想过要做出锦绣文章,至少要熟读四书五经。
所谓的熟读,是真正的倒背如流,随意摘一段出来,都能流畅的背下去。
除了四书五经,还有各大儒为四书五经写的注释,不仅仅要背,更要能熟练地运用到题目之中。
古人读书,找的是真正的天才。
但对朱慈爝而言,师姐的进步,绝对不是靠着某一个人推进的。
只有全民的素质教育推进了,每个人都能有自己的机会,选择不同的方向精进研究,这才是有意义的。
而此刻,负责回答朱慈爝的,竟然一个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