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九,明日就是除夕,后天是正月初一。
按照惯例,每年正月都会去各家走动,自家也会设宴宴请各家,但今年特殊情况,既不赴宴,也不设宴,只是采购了礼品,给各家送节。
毕竟江锦琇正月初八要出阁,他们家还要忙江锦琇出阁事宜,她与三郎江立璘的婚期相距太近,即使事先有过准备,可准备她的婚事时间还是很紧迫,紧迫但又不能失礼,一定要办到最好,因此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不仅永安侯府在忙,礼部也在忙,王爷的婚礼规制与无封号的皇子也有所不同,王爷的更高一级。
工部却是最轻松的,修缮三皇子府的时候,府邸是亲王规格的府邸,他们原本就按照安王的意思去修缮,如今不过是把门匾换一个,由三皇子府变成安王府。
永安侯府。
这厢,江锦璨进屋,就看到自家二姐姐在发愣,笑着调侃道:“我们家安王妃这是怎么了?”
江锦琇闻声回过神来,循声望去,见妹妹正含笑看自己,不由嗔她一眼:“你这促狭鬼,什么王妃不王妃的,就算我做了王妃也是你姐姐,过几日我成了安王妃,你也无需叫我王妃,得叫二姐姐,我们姐妹,无论身份如何变化,都是姐妹,不可因此生分了。”
江锦璨含笑应声:“那是,无论你是三皇妃,还是安王妃,都是我姐姐。”说着,迈步走到她身边坐下,亲昵地抱着她的
胳膊,转而又问,“二姐姐,离婚期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你是不是紧张?”
江锦琇也不瞒她:“有紧张,也有彷徨,也有点迷茫,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瞧她闷闷不乐的,江锦璨思索了会儿,安抚说:“二姐姐,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在闺阁的时光已经所剩无几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你别想太多,好好享受现在的大好时光。”
江锦琇沉默了会儿,道:“三妹妹说得对,今朝有酒今朝醉,要不我们上街去走走吧?”
江锦璨欣然答应:“好啊,这些天都在家里,我都要闷坏了。”
除夕夜,永安侯府灯火通明。
今年江一鹏和孙氏回京,江立珩夫妻今年也回来,一家人难得团聚在一起吃团年饭,江老夫人心里高兴,精神头足,跟着晚辈们一起守岁。
长辈都在春晖堂陪着江老夫人,一起闲谈说笑,晚辈坐不住,江老夫人也允了他们各自玩儿去。
江锦璨这辈的兄弟姐妹,除了江立瑞和江锦璨姐妹三人,其他人都成双成对,他们四个一起玩,让他们成双对的一边恩爱去。
江锦琇提议道:“大姐姐,三妹妹,不如我们去放烟花吧。”
姐妹俩一致同意,江立瑞也得同意,帮她们点燃烟花的同时也得看着她们别出意外。
放烟花的不止永安侯府,听着半空中传来的那一声声巨响,抬眼望天,漫天烟花争相绽放,绚
丽夺目,美轮美奂。
放完了烟花,姐妹几个意犹未尽,手持火花棒继续玩,脸上笑容粲然。
这时,代梅过来禀报:“三姑娘,沈世子来了。”
江锦璨听了,面上一喜,马上把手中的火花棒塞给自家四哥,转头问代梅:“小叔叔在哪?”
她话音刚落,还不等代梅回话,就看到现在假山旁挺拔如松的俊逸男人,她的眼神登时就亮了,提起裙摆小跑着过去,脆生生的喊了声:“小叔叔!”
江立瑞看了眼手中的火花棒,又看了看妹妹奔向沈延卿的背影,轻笑道:“俗话说女大不中留,不是没道理的。”
随后,他们仨过去跟沈延卿打了招呼,寒暄几句就离开,不打搅他们俩。
江锦璨与沈延卿到楼阁上看别人家放的烟花,看着漫天烟火,她问:“小叔叔,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陪未婚妻守岁。”
沈延卿说着,伸手握住小姑娘搭在栏杆上的小手,触感冰凉,他剑眉蹙起,把小姑娘另一只手也抓过来握在掌中,沉声数落道:“手怎么那么凉?暖手炉都不带上,冻伤了骨头可怎生是好?到时候受点凉手指关节都疼,这可是要跟着一辈子的病根。”
江锦璨无辜地眨了眨眼:“我忘记了嘛,刚刚都在玩,没注意到冷。”
沈延卿无奈摇头,拿她没办法,“你啊,一时不看着都不行,不省心。”
江锦璨弯起嘴角笑,满脸无辜,他的手暖和,双手
被他裹在掌中,冷意消散,抽出一直手缩在袖子里,另一只手让他牵着,与他共看那绚丽的烟火。
良久后,江锦璨冷不丁地说了句:“小叔叔,过了年,你就二十有三了呢。”
沈延卿一听,隐约感觉不对劲儿,他怎么感觉小未婚妻在嫌弃他年纪大?小心翼翼地问:“璨璨,你想表达什么?”
江锦璨摇了摇头,又问:“傅叔叔跟你同岁的,过了年也是二十三,孩子都好几岁了,每次看到他家儿子乖巧可爱,你可有羡慕?”
沈延卿想也不想就回答:“没有。”
江锦璨听了,将信将疑,侧过头,目光深究地看着他,“小叔叔,你真不羡慕?傅叔叔的儿子粉雕玉琢的,那么可爱。”
沈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