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看戏的人震惊不已,打量的目光落在柳素娘身上。
这年轻妇人瞧着柔弱又老实,看着就是宜家宜室的女子,竟然能做出抛夫弃女的事?还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似老实,实际上是个不安分的。
“啊……嘶……”
柳素娘被他揪住头发,疼得直皱眉头,五官皱在一起,一脸痛苦地呼痛,倒抽着凉气,说不出其他话来,可见男子用了多大的力气。
沈延卿上前几步,捏住男人的手腕,冷着脸沉声道:“松手!”
男人手腕一疼,发出‘嘶’的一声呼痛声,下意识就松开柳素娘的头发,正要冲沈延卿发火,可看到沈延卿那张宛若谪仙一般的面容,以及身上华贵的衣裳,他当即愣住,眼前的人非富则贵,不是他能够招惹的。
男子面不改色地扯着谎言:“这位公子,这是我家婆娘,去年年底背着我离家出走,抛夫弃女,我好不容易在遇上他,正要将她带回家,没想到她竟然见了我就跑。”
“呸!”
柳素娘一听,就啐了他一口,见围观的人鄙夷地看着自己,她更是气得火冒三丈,不管不顾地将前夫家的恶心行为抖出来:“你休要胡说八道污蔑人,谁离家出走了?我在你们张当牛做马,为你生儿育女,你们家又是如何欺负我的?”
柳素娘说着,泪水蓄满眼眶,声音也哽咽起来:“你们张家就没把我人看,我身怀六甲,你那老娘老打
我,把我当牛马使唤,而你也对我百般嫌弃,去年我与你和离,什么都不要,甚至连嫁妆都留在你们张家了,三个女儿我原想带走的,可你不给我,现在你却来污蔑我抛夫弃女,你还要不要脸?”
剧情峰回路转,看戏的看官没想到竟是男的无耻,和离了还要回来纠缠人家,人家的嫁妆都没带走,莫说和离了,就算是休妻,嫁妆也是女方的,女方可以带走,可这位年轻妇人却没带走,想来是要把嫁妆留给孩子的。
此时,众人看男子的眼神都带着鄙夷,出言出落着男人的不是。
“这就是你不对了,和离了可就不是你媳妇了。”
“人家现在都不是你媳妇了,你还这样纠缠不休,污蔑人家,会人家的名声,此番行径,可真不像个男人。”
“就是,难怪你媳妇会跟你和离,就你这样的,不和离,难道要被你们家奴役一辈子?”
……
众人七嘴八舌地数落着,男子又羞又怒,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得额角青筋暴起,面色阴沉地睨着柳素娘,那眼神阴森森的,仿佛会吃人一般,咬牙切齿地问:“你这死婆娘,还闹什么?什么和离不和离的,成了亲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有主子在背后撑腰,柳素娘也硬气起来,“我没跟你闹,和离书去年已经签了,去年和离之后,男女双方嫁娶各不相干。”
男子见周围的人还在数落着他,也不敢太强势,
只好放低姿态把人哄回去,好言好语道:“素娘,那不过是一时之气而已,哪能当真?现在就跟我回去,之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那什么和离书,我也当没有过。”
他原以为和离了,柳素娘没地方可去,身上又没钱,还怀着身孕,不到两天就会哭着求着回到张家跪下认错,求他不要和离的,没想到自那以后柳素娘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将近一年没见人影,他也去柳素娘认识的姐妹家里找,也找不到人。
和离的这些日子以来,家里的活没人干,他可怜的母亲既要洗衣服做饭还得收拾家里、管他的三个女儿,每天都累死累活的,自从娶了柳素娘,母亲辛苦劳作了那么多年,终于能享清福,就没干过活,柳素娘忽然间不在,他母亲要干活哪能适应?
现在操劳了将近一年,母亲都明显衰老了许多,可真是造孽,柳素娘这死婆娘倒好,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逍遥快活,养得气色都好了不少,脸色红润、神清气爽,若不是这死婆娘偷偷回家看孩子,给孩子带东西,他又正好在家,都没机会逮到这死婆娘。
没想到这死婆娘看了他就跑,东躲西藏的,他废了好大劲儿才把人逮住,今日他无论如何也得把这死婆娘带回去,不然他母亲还得继续受累。
柳素娘不假思索地回应:“不回,你们张家我是打死都不会再回去的,三个女儿你若是嫌弃,
我可以都带走,也不需要你出银子养。”
当众被拒绝,男子有些下不了台,怒气再次噌噌噌上涨,可忌惮着沈延卿,他不敢再动手,骂道:“臭婆娘,你可别给脸不要脸,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和离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允许你归家,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江锦璨看着他的无耻嘴脸就觉得恶心,素娘跟他夫妻几年,也不知受了多少苦,将素娘往自己身后一拉,淡淡道:“素娘现在是我们家的仆人,签的还是死契,你便是要带她走,她也走不了,难不成你要花银子给她赎身?就算你想要给她赎身,只要她不愿意,我也不会答应把人给你。”
男子听到前妻已卖身为奴,不由得愣住,签了死契的,可不能说走就走,只要主人家不放契,就走不了,若是赎身的话,把人赎回去照顾一家老小,那也可以,这样就不必母亲再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