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江一鸣与江一鹤回到家中后,得知忠勇侯府的三公子轻薄自家侄女,顿时怒火中烧,回了书房愤然写下弹劾忠勇侯府的折子。
而江立琛作为长兄,也极其护短,也写了一本折子,明日就参忠勇侯府一本。
至于忠勇侯府的道歉,他们家并不着急索取,先参一本再说,皇上得知后,会惩治忠勇侯府,届时忠勇侯府还是会领着丁三公子登门道歉。
但在此之前,他们要叫皇上知晓他们家受了委屈,由皇上去惩治,压了压忠勇侯府的威风,比忠勇侯府的所谓诚恳道歉解气多了。
再说了,忠勇侯府近来行事是高调了许多,无论是丁家大房还是二房,多多少少也有些小错处的,那就把大小错处都写进折子里,事件一多,也加深了事情的严重性,好让皇上知道忠勇侯府仗着丁婕妤恃宠而骄。
那厢,丁三公子被荣亲王世子揍了一顿,借酒壮胆轻薄江锦環的勇气没了,彻底清醒后也知道自己闯祸了,竟然惹了永安侯府,但也不敢跟家中长辈说,只说自己喝了酒与人起了争执,不过对方伤得比他还严重,此事就这么算了。
第二天,明德帝看到江家呈上来的三本折子,震怒不已,当即就让忠勇侯和丁二爷滚进宫。
忠勇侯因为长女在宫中为妃,又深得圣宠,现在走路都是带风,正准备为家中长子谋个缺,职位品阶低也无所谓,现在他们
兄弟被传进宫,以为有什么好事,也是满心欢喜进宫。
然后等待他们的,并不是嘉奖,他们刚进御书房,行过礼后,明德帝就对他们劈头盖脸一顿骂。
忠勇侯与丁二爷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被吓出一身冷汗。
明德帝一脸盛怒,沉声道:“圣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两位爱卿还是先治理好家事,再为朕分忧。”
这是要撤掉他们官职的意思。
忠勇侯兄弟惊愕不已,他们虽然在朝中官职不高,可好歹是有差事的,如今皇上要撤了他们的官职,让他们回去管自己的家事,那何时才能再次重新获得官职?
兄弟俩刚想要为自己求情,可对上皇上一双怒目,兄弟俩不敢多言,心有不甘道:“微臣遵旨。”
出了御书房,忠勇侯就把矛头指向丁二爷,面色不虞道:“二弟真是生了个好儿子,不仅把亲爹的官职霍霍没了,还把大伯父的官职给霍霍没了。你那不学无术,酒囊饭袋一样的儿子,再不管教,我看是要把我们侯府的爵位都要霍霍没了。”
这话丁二爷不爱听,可他们二房理亏在先,也不好反驳兄长,加上兄长的嫡长女还是宫中宠妃,如今怀有身孕,若是生下小皇子,那他们侯府的地位会重新提升,他只好赔笑:“大哥,此事我也是被蒙在鼓里,若是知道他做了这种混账事,我昨晚连夜都会拎着那混账东西去永安侯府赔
罪。”
忠勇侯冷哼一声,又道:“你那嫡子是废了,庶子读书不错,依我看还是着重培养庶子吧,没准儿还能中个进士光耀门楣。”
丁二爷微愣,想到丫鬟所生的庶子,书是念得不错,若是日后有出息,也能给他长点面子,只是妻子最厌恶这个庶子,私底下一直在打压,以前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庶子没有嫡子重要,如今嫡子把他头顶的乌纱帽都给霍霍没了,看来他后半生还是得靠庶子。
回到忠勇侯府,丁二爷一口怨气梗在心头,马上对妻子劈头盖脸一顿骂:“你一天天的在家,是怎么教育孩子的?竟然给我捅了那么大的篓子,永安侯府那是我们家能惹的吗?他们家马上就要出一位三皇妃了,又与定国公府结亲,你那混账儿子竟然当街调戏江大姑娘?如今好了,因为他的缘故,我们家被参了一本,大哥的官职丢了,我的也丢了。”
丁二夫人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事态如此严重,丈夫和大伯都丢了官职,忠勇侯府就剩下个空头爵位了,期期艾艾道:“二爷,这、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昌儿怎么可能去调戏江大姑娘?”
“误会?”丁二爷气得直接掀翻了茶几,冷着脸道,“若不是被荣亲王世子所救,江大姑娘险些就被你生的混账东西给毁了清誉,届时江家就不是参我们丁家一本那么简单了。”
丁二夫人不满道
:“二爷,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昌儿也是你的儿子,是你的嫡长子,你的第一个孩子,再说了,就你那官职也就从六品的芝麻绿豆官,又不是什么大官,没了就没了,大哥的官职不也被撤了?”
丁二爷感觉受到了侮辱,被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扬起巴掌“啪”的一声甩在丁二夫人脸上:“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母亲,才会教育出昌儿这样的混账,你养育孩子的能耐,还不如丫鬟出身、大字不识的月姨娘,你瞧盛儿,他品学兼优,夫子称赞,再看看昌儿,尽知道吃喝嫖赌。”
闻言,丁二夫人脸色难看得紧,月姨娘是个有几分姿色的丫鬟,瞧着老实本分,当年因为她有孕,才让月姨娘侍候丈夫,没想到这下贱胚子一举得男,如今都要爬到她头上来了,丈夫贬低她生的嫡子,捧高出身低贱的庶子。
她捂着麻了的左脸,冷笑道:“既然月姨娘有千般好,那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