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下,荣亲王夫妻忽然听到银铃般的笑声,忙循声望去,就看到女儿和江家三姑娘在花园里追逐打闹,脸上笑容明媚,夫妻俩皆是一愣,前不久女儿还像没灵魂的木偶,如今竟然活泼了起来。
荣亲王看着女儿脸上久违的笑靥,嘴角也跟着上扬,感慨道:“看来还是要跟活泼的小姑娘一起玩,我们说得再多都没用。”
“可不是?”荣亲王妃悬着的心也放下,颔首笑说,“璨璨这孩子性子活泼,心思也通透,以前被人骂克夫,也没被流言蜚语压垮,盈盈跟她多走动,肯定也能好起来。”
荣亲王道:“也难怪沈阁老会喜欢,像朵向阳花似的小姑娘,哪个男人会不喜欢?”
荣亲王妃嗔他一眼,笑问:“那王爷呢?”
“我也喜欢。”荣亲王说着,感觉不对劲,求生欲极强的他马上补充说,“但那是长辈对晚辈的喜欢,璨璨这孩子的性格招人喜欢。”
荣亲王妃笑了笑,道:“王爷,我们走吧,别妨碍孩子玩。”
忽然,荣亲王想起尚未定亲的儿子,对妻子道:“明渊今年十七了,他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荣亲王妃脚步一顿,微微摇头:“他的明年初再做打算,今年十一月盈盈出嫁,今年都要忙盈盈的婚事。他是男子,又是王府世子,要娶妻还不容易,姑娘那么多,只要他点头,马上就能给他去提亲。姑娘家选夫婿,那才要多番
考察,又不像男子,对方不好还能休妻再娶。”
话音刚落下,夫妻俩就想起女儿的婚事,脸上瞬间没了笑意,心里只剩下担忧,他们的盈盈是皇上赐婚,过得不好想和离都难啊,除非平南侯世子做了什么人神共愤之事,皇上准许和离。
下午,江锦璨离开荣亲王府,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定国公府。
赵氏得知她来了,满心欢喜,马上扔下丈夫去陪未来儿媳妇,俩人跟亲生母女似的,无话不谈,定国公好几次想加入都没成功,最后只能悻悻作罢,在一旁看着她们亲如母女般黏糊着。
闲谈间,赵氏忽然问:“璨璨,你大姐姐可有再嫁人的意愿?”
未来婆母不是外人,江锦璨如实回道:“大姐姐她被伤害过,如今人虽然开朗起来,也与别家的夫人、姑娘接触,可心里的疙瘩还没消除,对嫁人还是心存畏惧的。”
赵氏微愣,随即惋惜道:“那真是可惜。”
江锦璨好奇:“叔祖母是有好的人选要介绍给大姐姐?”
赵氏轻轻颔首,回道:“我娘家的大侄子,今年二十二,如今在你三叔手底下做事,任大理寺寺正,前年因我那弟媳与他人有染,休妻后就没有再娶,膝下也没有儿女,我想着環環与他年岁相当,且还同病相怜,或许会惺惺相惜,就想牵一牵红线。”
江锦璨听了,也知道是个可靠的人,不然叔祖母不会说,而且在三叔手下
做事的,三叔肯定了解对方的为人,若是有不妥,三叔也会马上指出来。
她惋惜道:“那真是可惜,大姐姐如今并没有嫁人的想法,之前媒人介绍的,由于二婶不在京城,我娘都替她婉拒了。”
赵氏虽然有点惋惜,但也想得开,含笑说:“估计是因为環環的缘分还没到,她是个好姑娘,月老不会遗忘她的,肯定会给她牵红线。”
江锦璨笑着点头:“估计过一两年,她想开了,想要找个夫婿,就遇上真命天子了。”
没过多久,沈延卿散值回来。
江锦璨得知消息,心就不在赵氏这儿了。
赵氏知道她也不是专程来看自己的,肯定是专程来找儿子,顺便来看自己,揶揄道:“你小叔叔回来了,想来你这丫头也不需要我作陪了。”
江锦璨听了,瞬间闹了个大红脸,忙道:“叔祖母,我才不去,我可是专程来看您的。”
赵氏笑道:“那叔祖母也没空陪你了,我得去陪你叔祖父了。”
江锦璨哽住,只好‘勉为其难’去找沈延卿,可没走几步,心就飞了过去,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
见状,赵氏笑意更深,早知道她的好儿媳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她就早点定下,这样璨璨也免了遇上冯公子那样的垃圾,名声还因那冯公子而受累。
“小叔叔。”
江锦璨得知沈延卿在前院的书房,马上前往,看到关着的书房门,也没多想,毕竟沈延卿平时都不
会带同僚回家商量什么事,冲里面喊了声,还不待里面的人回应,就伸手推开书房门。
然而,书房里破天荒的多了个人,书房里面的人听到开门声,倏然往门口的方向望去,就看到一个鹅黄色衣裙的小姑娘迈着轻快的步子进来。
江锦璨眼里只有沈延卿,并未注意到书房内还有其他人在,小跑着向沈延卿走去,扑进他怀里,娇声娇气地跟他撒娇:“小叔叔,你可算回来了,我好想你。”
而沈延卿刚从书案上拿起一本书,正准备走向同僚,就看到小姑娘向他跑过来,听着小姑娘撒娇,而同僚又向他投来揶揄的眼神,他不免觉得有点不自在,轻咳两声,看向一旁坐着的同僚,介绍说:“璨璨,那是余阁老。”
这句话宛若一道惊雷,把江锦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