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璨与沈延卿岁月静好。
而江锦琇近来却是糟糕透了,今年以来,她相看了几个公子,都是母亲千挑万选出来的好郎君,她也每回都自信肯定会遇上如意郎君,然而现实每一次都在打她的脸。
三皇子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有这种闲情逸致,每回都来看她笑话,取笑她眼光不行,找了这种货色,而那些公子也的确都有些江家人无法接受的毛病,导致她每次相看都以失败告终。
如此一来,她对三皇子可谓是连恨都恨不起来,说三皇子行为恶劣,可三皇子的行为却也帮了她,让她避免了跟那些公子中的某个定亲,算是做了好事的。
三夫人李氏也觉得晦气,自己为女儿精挑细选挑了几个公子,都是有些毛病的。
其中还有一个更加荒唐,竟是有龙阳之好的,什么承诺娶了她女儿就一生一世一双人简直就是放屁,分明是对女子不感兴趣,而他们家琇琇长得出众,家世又好,娶回去当传宗接代的生育工具,然后自己可以继续与男子荒唐。
李氏多次受挫,但越挫越勇,这回她终于在今年春闱的士子中选中一个极好的公子,兴致勃勃地跟女儿说:“琇琇,这位许公子年方十八,今年春闱进士及第,是个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这回娘都打听清楚了,他一心只读圣贤书,从未有过通房丫鬟,是个端方君子,长得也一表人才,过两日娘与许夫
人安排你们见上一面,你觉得如何?”
江锦琇却有些兴致缺缺,每次母亲都说打听清楚了,又把男方夸了一顿,结果见面后,三皇子就把他们不为人知的一面给抖了出来,打脸啪啪响,平白给三皇子看笑话,她也难堪。
见状,李氏语重心长道:“琇琇,你已及笄,明年就十六,你三妹妹是家中最小的姑娘,都已定亲了,你也得抓紧,好男儿不多,可别等别的姑娘都把好男儿给抢走了再着急。”
江锦琇黯然地垂下眼帘,轻声问:“娘,姑娘家就必须在十七岁前嫁人么?”
李氏愣住,倒也不是非要在十七岁前嫁人,只是大周有明文律例,姑娘家超十六岁,男子超十八岁还未成婚就要交罚银,基本上没人超龄未婚的。就比如她,她十四岁定亲,十五岁出阁,她那些闺阁中的姐妹,还有十四岁就已出阁的,十五岁时已做母亲。
沉默片刻,李氏回应:“琇琇,此乃时势使然,但你若不喜欢,爹娘是宁可给你交罚银也不会逼着你去嫁人的,你所嫁之人必定是你满意的。”
江锦琇轻轻点头:“那就依娘的,娘看着安排就好,我过两日见一见那许公子。”
李氏怕她有逆反心理,柔声安抚说:“琇琇,你也无需有什么心理压力,只是见一见,你若不喜那娘就继续给你找,定会给你找个你满意的如意郎君。”
江锦琇再次点头,见就见吧,反
正这回大概九成是不能如意的,她估计注定了姻缘不顺,通房有孕被迫堕胎的,喜欢幼.女的,因身有隐疾心理也有问题的,有龙阳之好的,都被她一个人遇上了,这是何等的糟心?
皇宫,御书房。
明德帝一脸倦容,批完御案上最后一本奏折,放下朱笔。
陈公公见状,适时递上温度刚好能入口的参茶。
明德帝接过参茶,喝了两口,忽然想起今年春闱以来忙碌,已经有许久没关注儿子的事了,询问道:“老三最近都在做什么?”
听明德帝忽然问起三皇子,陈公公微愣,心道皇上内心深处果真还是最疼爱性子单纯的三皇子,忙完这一阵子率先问的就是三皇子的事,旋即回道:“回皇上,三殿下近来不仅出宫频繁,还破坏了江二姑娘几桩十拿九稳的婚事,刺激得江二姑娘见了三皇子就恨得牙痒痒的。”
明德帝愣住,他倒是不知他儿子竟会做这种事,感觉事有蹊跷,便问:“你把最近的事仔细道来。”
陈公公将事情娓娓道来,皇上虽然最看重太子,心里最疼三皇子,可在他们身边都有眼线,盯着皇子们的一举一动,只要皇上想知道什么,都能第一时间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皇上对皇子们是有父子情,可也有忌惮之心。
平时皇上若是不问,那就不用禀报皇上,但他作为皇上的心腹太监必须从线人那边知晓所有事,在皇上心血来
潮想知道的时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明德帝听了,若有所思,很快露出了然的神情,抚掌轻笑:“这孩子可真是个呆子,也不知道随了谁,我记得他的生母也是个机灵的。”
陈公公回道:“三殿下也机灵,只是在男女之情上还未开窍。”
明德帝吩咐道:“你让人去把老三请过来。”
陈公公应声,马上出了御书房,吩咐一个在御书房前当差的一个小太监去请三皇子过来。
三皇子此刻还在太子那边,他刚出生母妃就难产而亡,当时被抱到已仙逝皇后身边养大,还记在皇后名下,跟太子感情也极好。
如今忽然听闻父皇要单独找自己,三皇子没由来的有点慌,问:“大哥,你说父皇为何忽然间找我?我最近好像也没闯祸来着。”
“父皇找你,也不一定是你闯祸,没准儿是其他事,你且安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