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度陷入沉默,颇有些尴尬。
有人轻咳两声缓解尴尬,调侃道:“咳咳……嘉懿,江三姑娘虽然凶了点,但还是挺娇憨可爱的。”
另一个人认出三皇子,登时倒抽一口凉气,眼都瞪圆了,声音轻颤:“那个被、被她们打的少年,好像是三皇子殿下。”
“对,就是三皇子,三皇子可真惨,又被她们姐妹打了。”
“子湛,什么叫又?”
子湛莞尔笑:“去年的时候,三皇子也被二姑娘和三姑娘打过,只是今年更惨,连宁安郡主也加入了阵营,从被两个姑娘打变成被三个姑娘打。”
这——
现在的世家女都那么彪悍了么?
宁安郡主彪悍是出了名的,毕竟是主动登门退亲三次的姑娘,还三次都把未婚夫家羞辱一通,让对方敢怒不敢言,但现在也没人敢娶宁安郡主了,这尊大佛娶回去就是委屈全家。
可江二姑娘和江三姑娘娇滴滴的,竟也如此,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沈延卿见小家伙往三皇子鞋面上踩了一脚,凶巴巴地瞪着三皇子,他嘴角一抽,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步履匆匆地走向那个不安分的小家伙。
几位友人也快步跟上去看热闹。
江锦環看到来人,见对方板着脸,不由得替三妹妹担忧,二妹妹是未婚妻的姐姐,他训不了,但三妹妹是未婚妻他能训,轻声唤道:“小叔叔。”
虽然对方即将成为妹夫了,可到底是把对方当亲叔叔那么多年,现在她还是怂,没敢摆姐姐的谱,老老实实的喊小叔叔。
沈延卿微微颔首,看向还在干架的几个小孩,沉声道:“你们在做什么?璨璨,琇琇,你们给我过来。”
闻声,江锦璨与江锦琇呆愣愣地循声望去,见沈延卿神情严肃,下意识放开三皇子,怂巴巴地走到沈延卿跟前。
“小、小叔叔。”
姐妹俩磕磕巴巴地唤了声。
宁安郡主也放开三皇子的衣襟,三皇子毫无形象地坐在草坪上,披头散发、狼狈不堪,颇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这三个丫头倒是没怎么揍他,但凶残,说话凶巴巴的,他说话不中听就踩他脚板,要么就薅他头发。
沈延卿看两个小姑娘发丝凌乱,异常乖巧地站在自己跟前,仿佛方才打架的不是他们,他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朝三皇子拱手一礼:“臣见过三殿下。”
三皇子郁闷地看了他一眼,两次被这对姐妹揍,都遇上沈阁老,这次大概率也是帮着姐妹俩的,他淡淡道:“沈阁老不必多礼。”
沈延卿问:“三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待三皇子回话,宁安郡主就给他定了罪:“他欺负我们,沈阁老放心,璨璨没受伤,我回城就进宫向皇伯父告状,他身为皇子却仗势欺人,皇伯父定会惩治他的。”
三皇子气结,一阵春风吹来,头发直接糊了一脸的自己,模糊了视线,他撩开脸上的头发,郁闷道:“盈盈,你没眼瞎吧?你看看你们,再看看我,现在到底谁欺负谁?”
宁安郡主见他狼狈如斯,头发乱糟糟的,险些没忍住笑了出声,转眼看亲哥,眼含警告看着亲哥,问:“哥,你说,到底是谁欺负谁?”
江锦環蓦地看向荣亲王世子。
荣亲王世子回道:“他欺负你们。”
三皇子蓦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可真是他的好堂兄,关键时刻捅刀子,但也的确是他有意为之在先,自己理亏在先,也无从反驳。
沈延卿知晓琇琇与三皇子有旧怨,不用想也知是三皇子挑事,沉声问:“三殿下,您身为男子,怎能去欺负弱女子,还跟弱女子动手?”
弱女子?
这三个凶巴巴的丫头是弱女子?
三皇子嘴角一抽,蹙着眉头看打了自己的‘弱女子’,还别说,现在是挺弱的,特别是江家那两个姑娘,耷拉着脑袋,怂巴巴地站着不敢吭声,完全没有方才的凛然气势。
须臾,他回道:“沈阁老,是她们先对本殿下动手。”
宁安郡主反驳道:“是三堂兄先动手的,他弄坏了琇琇的风筝。”
江锦璨适时添了一句:“小叔叔,那风筝是你给我做的,我可喜欢那只风筝了,今日出门带了几只出来,它就是其中之一,没想到被三殿下故意弄坏了一只。”
小姑娘说话的时候,抬起头来,眼巴巴地瞅着沈延卿,可怜兮兮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延卿明知她在装可怜,但还是心软了,态度有所软化,温声道:“回去再给你重新做一个。”说着,又看向三皇子,“三殿下,此事是您先挑起的事端,现在她们也对您动了手,您觉得此事应该如何解决?”
三皇子见沈延卿脸色平静,眼神淡淡的,但他敢肯定,如果他要追究这三个丫头打他,沈延卿估计等会儿就进宫找他父皇告状,但他原本也不想跟她们计较,便道:“此事就这么算了,也算是扯平了。”
沈延卿微微颔首,问三个小姑娘:“你们觉得呢?”
三人一致点头:“那就这么算了吧。”
宁安郡主还添了一句:“那我也不向皇伯父告状了。”
事情解决,沈延卿也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