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精美的风筝迎风扶摇直上,在空中游弋自如,如无端醉舞、摇曳生姿。
有几位衣着华美的姑娘手执风筝线轴,在草坪上小跑着,待风筝升到高处才停下步伐,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容,欢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
貌美的姑娘与风筝,成为草坪上一道靓丽的风景,引得不远处的游人频频侧目,更有读书人看着眼前之景,忍不住赋诗一首。
江锦環露出舒心的笑容,望着飘扬在空中的蝴蝶风筝,此情此景仿佛回到了好几年前,那时她还未嫁到曹家,春日里带着妹妹们出来踏青、赏花、放风筝,那时候日子无忧无虑,好不快活。
现在她和离回到娘家,也过着从前的舒心日子,是她钻了牛角尖,躲了半年多,不敢出去见人。
江锦璨转眼看向好友,问:“盈盈,下午我们去哪儿?”
“下午回城里逛逛。”宁安郡主说着顿了顿,又道:“东街最近开了一家新酒楼,我们晚上在那里用晚饭,你们意下如何?”
姐妹三人自然没意见。
江锦璨忽然想起一件事,道:“那家酒楼我也听说了,菜品多、味道好,每天都要提前定雅间才行,我们临时决定的,估计没位置了,津味阁也很不错,可以退而求其次。”
“没事,我那冤大头哥哥,财大气粗,俗称人傻钱多,在那里包了一个雅间,一包就是一年,我们过去的时候,报他的雅间号即可。”宁安郡主语气中充满埋汰。
江锦璨脸露笑容:“那敢情好。”
忽而,江锦璨看到二姐姐的风筝被一只来路不明的风筝给缠住了,忙道:“二姐姐,你的风筝!”
此言一出,几人的目光齐齐望向天空,只见孔雀风筝被老鹰风筝缠住,孔雀属于被动方,时间长了很有可能被对方的风筝给缠断线。
江锦琇蹙起眉头:“那只老鹰是谁的风筝?”
说着,她四处张望,很快就锁定目标,那只老鹰风筝是一个锦衣少年的,此刻少年正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她登时就黑了脸,心中恼火不已。
又是三皇子!
阴魂不散的三皇子!
三皇子肯定是故意的,不然也不会笑得贱兮兮的。
江锦璨几人也看到手执风筝线轴的三皇子,三皇子身边站着荣亲王世子。
乍一看,这堂兄弟俩似乎是一伙的。
江锦璨与江锦環对视一眼,感觉荣亲王世子应该不会跟三皇子一伙,这种幼稚的小动作,也就只有三皇子会搞。
宁安郡主蹙起眉头,将手里的风筝线轴交给丫鬟,对江锦琇她们道:“琇琇,你们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找他们理论,他们实在过分。”
说罢,她就提起裙摆小跑着过去跟三皇子理论,指着那两只缠在一起的风筝,质问道:“三堂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三皇子才不承认他是故意的,满脸无辜地回道:“这个我哪里知道?风吹的,你问问今日的春风怎么回事,怎么把我的风筝给缠住了?”
“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琇琇今日又没招你惹你,你幼不幼稚?”
宁安郡主说着,没好气地瞪了眼一旁的亲哥,数落道:“周明渊,你明明知道琇琇跟他不对付,作为堂兄,怎么不阻止他背地里使坏?你们两个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我都替你们臊得慌!”
荣亲王世子好端端被妹妹训了一顿,懵了一下,他其实有劝的,只是这个堂弟非要跟人家小姑娘过不去,对上妹妹含怒的眼眸,他回瞪过去:“周婉盈,你怎么跟兄长说话的?周明渊也是你叫的?”
宁安郡主呛声道:“我就这样叫,周明渊,你是不是没听懂人话?”
荣亲王世子皱着眉,沉声道:“周婉盈,你给我好好说话。”
“跟你需要好好说话?”宁安郡主轻哼一声,怨念颇深道,“真没瞧出,你也是个喜欢欺负小姑娘的人,欺软怕硬的玩意儿。”
荣亲王世子气结:“你……”
三皇子看着他们兄妹吵架,忽然有了罪恶感,他只是想逗江锦琇,没想让堂兄和堂妹吵架,忙道:“盈盈,这是误会,误会!我这就让两只风筝分开,风吹的,你不能怪堂兄。”
宁安郡主抬了抬下巴:“赶紧的,别逼我进宫向皇伯父告状,说你仗着皇子的身份,欺负大臣家眷。”
三皇子忙应声:“哎,我的好妹妹,你可别告状。”
姐妹三人也没过去,看着那边的动向,见三皇子连连点头,便知三皇子妥协了。
江锦琇更是懒得过去跟三皇子起冲突,每次遇上三皇子,准儿没好事。
三皇子扯着风筝线,刚想准备将两只缠在一起的风筝分开,没料事与愿违,分开是分开了,可却以别的方式分开。
只见下一刻,其中一只风筝就断了线,他定睛一看,发现断线的不是自己的风筝,而是是江锦琇那只孔雀风筝,脸色倏然变得微妙。
这……
他着实没想到会这样。
宁安郡主见他脸色骤变,连忙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就看到好友的风筝断了线,这时正好一阵风吹来,断线的风筝并没有打着旋儿落地,而是被吹得更高,顺着风的方向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