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府。
用过晚膳,沈延卿也没急着离去,留下陪父母说说话。
赵氏目光幽幽地盯着儿子看,以前觉得儿子俊美如玉,生了个模样俊逸的儿子,她心里骄傲,可近几年越看越不顺眼,这小子就白长了一张能看的脸。
她淡淡地问了句:“我未来儿媳妇呢?都十余天没见着人了,是不是忽然幡然醒悟,发现你年纪一大把,不再受你哄骗了?”
沈延卿脸皮子一抽,纳闷道:“娘,有您这样埋汰儿子的吗?”
赵氏嫌弃道:“我说实话也是埋汰你?”说着,又用极其嫌弃的眼神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你看看隔壁王家的公子,今年也是二十二岁,前两天又得了个儿子,已经是七个孩子的父亲,你再看看你,什么玩意儿?”
沈延卿缓缓道:“他一妻三妾好几个通房,其中嫡长子与嫡幺女是正妻所出,其他的孩子都是妾室和通房所出。”
“是又如何?”赵氏觑他一眼,“你说这些想表达什么?”
沈延卿莞尔笑,反问:“房中十多个女人,是七个孩子的父亲,有什么稀奇的?”
赵氏被这话噎住,乍一听,感觉儿子说得很有道理,王家公子女人多,孩子多也正常,那么多女人,若是没孩子那才是不正常。
她险些赞同地点头,下一刻发觉儿子在想办法套路自己,半眯起眼眸,嗤笑道:“作为同龄人,你房里一个女人都没有,你还觉得光荣了不成?”
沈延卿反问:“您儿子洁身自好,难道不应该觉得光荣吗?”
赵氏语塞:“……”
她再一次在儿子这里领教什么叫官.字有两张口,跟儿子理论,那肯定是理论不过的。
沉默了半晌,赵氏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个隔岸观火的丈夫,当即就拽了拽丈夫的衣袖,控诉道:“老头子,你儿子欺负我,你眼瞎了不成?你倒是说句话啊。”
定国公轻咳两声,马上装模作样板起脸训道:“沈嘉懿,怎么跟你娘说话的?你娘还说错了不成?”
沈延卿一脸无辜。
定国公又道:“你说你跟璨璨两情相悦,我和你娘也没反对你们在一起,但现在你们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有没有跟璨璨的父母说?你瞒着璨璨的父母跟璨璨来往,你这跟耍流氓又有何区别?”
沈延卿回道:“爹放心,明日我就跟江大哥和江大嫂说。”
赵氏将信将疑,疑问道:“璨璨真能看中你?这些天她没来国公府玩,真不是幡然醒悟,不受你哄骗,然后远离你?”
沈延卿无奈扶额,好气又好笑地反问:“娘,您和爹亲自教出来的儿子,又怎会是哄骗小姑娘的渣滓?”
“那可就难说了。”
赵氏不以为然地觑了觑他,又补充一句:“好竹出歹笋的事时常有发生,你看张家那儿子,父母多好的人?一心向善,乐善好施,可儿子还不是个流连花丛、强抢民女的纨绔子弟?我和你爹虽然都是好人,但你……”
沈延卿眉心一跳,连忙打断母亲的话,忙道:“娘,您放心,您儿子绝不是那种人,儿子明日真的去跟江大哥和江大嫂说。”
赵氏严肃地问:“确定好了,是明日去永安侯府说清楚?”
沈延卿颔了颔首:“原本想今日说的,但江大哥说江大嫂身子不适,让我明日再登门拜访。”
听罢,赵氏沉默了会儿,缓缓看向丈夫,道:“老头子,我们明日到庄子上小住一段时间,你儿子脸皮厚,刀剑不入,我们脸皮子薄,还是躲一躲比较好。”
定国公赞同地点点头:“夫人说的很有道理。”
沈延卿无言以对:“……”
这肯定是亲生父母,不是亲生父母都说不出这种话。
定国公眼含同情地看着儿子,笑容慈祥,道:“嘉懿啊,你放心,你江大哥不习武,文人的手劲儿远远没有武将大,应该也打不断你的腿。”
沈延卿:“……”
心头大石落下,赵氏也没兴趣跟儿子母慈子孝,直接下逐客令:“好了,这儿也没你什么事儿,你若是再年轻十几岁,我们还能逗你玩,可你都这么大了,看着也怪碍眼的,你先回去歇息吧,别在这儿碍着我和你爹。”
定国公向来为妻事从,妻子话音刚落下,他就附和道:“你娘说得对,你也不小了,别老是黏着我们,若是觉得孤独,就早点把璨璨娶进门。”
沈延卿深吸一口气,面不改色地站起身来,道:“那儿子就先告辞了,你们早点歇息。”
待他离开后,赵氏轻叹:“你儿子真不让人省心,都这把年纪了,还要我们为他的事操碎了心。”
定国公忙安抚道:“夫人,儿孙自有儿孙福,他的事我们就别管了。”
“管是肯定要管的,不管他我们能有孙子抱?”赵氏瞪他一眼,转而又道,“罢了,我先去沐浴,今晚早点歇息,明日还得早起。”
定国公疑问:“早起做什么?”
赵氏笑道:“我方才说的话你忘了?我们明日得去庄子上,那肯定要早点出门。他脸皮厚,都敢对侄女下手了,那搞定未来岳父岳母肯定也不在话下,你得相信你儿子。”
定国公语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