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江锦璨见两位姐姐都离开许久,还没见人影儿,正打算让代梅去瞧瞧,就看到她们一前一后回来,二姐姐刚回来没一会儿,大姐姐就出现在视线内。
只是,她瞧着两位姐姐有点不对劲,大姐姐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二姐姐虽然表面上平静,可含怒的眼眸出卖了真实情绪。
江锦璨关切地问:“大姐姐,二姐姐,你们怎么了?”
“我没事。”
“我没事。”
俩人异口同声,异常的有默契。
江锦璨愣住,神情古怪地打量着她们,即使她们没说,可自己也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但她们不想说,自己也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
可没过多久,宁安郡主带着一行人到花园赏梅时,江锦璨看到荣亲王世子与三皇子经过花园,大概明白二姐姐因何生气,估计是遇上三皇子,又被三皇子给欺负了。
下一刻,她就看到二姐姐半眯起眼眸,眼底氤氲着怒火,死死盯着三皇子,似乎恨不得将三皇子盯出一个洞来。
果不其然,还真的是三皇子。
她低声问:“二姐姐,三皇子是不是又惹了你?”
江锦琇轻轻颔首,咬牙切齿道:“这种混账,若他不是个皇子,我真会撕了他,他得谢谢他有个当皇帝的爹。”
江锦璨安抚道:“二姐姐别气,你越气他就越得意。”
江锦環听着她们嘀咕,想起前不久荣亲王世子跟她说的话,若有所思,又往三皇子的方向望去,好巧不巧,正撞见三皇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二妹妹,仿佛在欣赏二妹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一个多时辰后,各家姑娘打道回府,江锦璨姐妹三人是最晚走的,留下来跟宁安郡主聊聊天,今日来的姑娘里,就属江锦琇和江锦璨与宁安郡主关系最亲密。
江锦璨见她笑容淡了下来,轻叹一声,眉宇间染上忧愁,询问道:“盈盈,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宁安郡主惆怅道:“我今年十六了,还没有把亲事定下来,我母妃愁容不展,连带着我也被禁了足,今日也是借着办茶会的理由才能见你们。”
姐妹三人听罢,就想起她的光荣事迹,退婚三次,每次都是未经父母同意,亲自擅作主张上门退亲,丝毫不给男方留面子。
连续退婚三次,彪悍娇蛮、目中无人的名声在外,京城里那些世家子弟无人敢娶,对她避之不及,生怕娶了回去会活得没尊严,说是宁可尚公主都不娶宁安郡主,导致她堂堂郡主竟也愁嫁。
为了给百姓做好榜样,大周皇室中,到了年纪不成婚的男女,罚款要双倍,虽然皇室成员不稀罕这点钱,但是因为出身好都嫁不出去,或者娶不到媳妇而被罚款,又会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被人笑话。
宁安郡主又道:“璨璨,你四哥还没有定亲。”
江锦璨微愣,以为她相中了自家四哥,诧异地看她一眼,笑着回道:“你若是做我四嫂,我是喜欢的,我们本来就是好姐妹,做了姑嫂关系更亲。”
宁安郡主连连摇头,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母妃准备打你四哥的主意,你知道的,现在那些世家子弟都不敢娶我,我母妃也就没向永安侯府探过口风。昨晚听闻我邀请你今日过来,我母妃猛然想起你有个哥哥没定亲,马上就拽着我父王说,越说越起劲儿。”
江锦璨愕然,疑问道:“那你对我四哥是什么想法?”
宁安郡主低笑一声,嗔她一眼,道:“我们一块长大的,你四哥在我眼里就跟哥哥一样,能有什么想法?”说着,她轻叹,“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母亲对我挺喜欢的,还曾说让我给她当儿媳妇,我就怕我母妃跟你母亲提,你母亲一时想不开就答应了。”
闻言,江锦璨费解道:“我四哥是个好男人,我们家有家规,不可纳妾,男人洁身自好,符合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要求,你为何不想?”
江锦琇附和道:“是啊,而且大姑子和小姑子是我们,你也不必担心姑嫂相处不好,大伯母对你也很喜欢。”
宁安郡主赞同点点头:“是挺好的,但是我对他没想法,我还是想找个与自己两情相悦的男子,而你四哥对我也没兴趣,所以给璨璨提个醒,若是遇上我母妃透露口风什么的,要跟你母亲说必须拒绝,不能给我母妃希望。”
江锦環插嘴问一句:“盈盈,那你有什么打算?你今年十六,已经到了律例规定的出嫁年岁了。”
宁安郡主倒也洒脱,笑道:“找不到心仪之人,那就交罚银,双倍就双倍,我认了,而且还有个朝廷命官沈阁老跟我同病相怜,我不怕的。”
她话音落下,姐妹三人愣住。
须臾,江锦璨忍不住给她打个预防:“盈盈,我小叔叔今年二十有二,若是我小叔叔在不久的将来定亲,即将成婚,那以后估计只有你自己交罚银,京城里没人给你平摊舆论压力了。”
宁安郡主笑着摇头:“他们说几句我又不会少块肉,嫁错人可是要半条命的,我不怕他们说。”
作为过来人的江锦環赞同地点了点。可不是么,嫁错人不仅要了她半条命,毁了她半生,还要了她女儿的命。
江锦琇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