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璨虽然想着早日跟长辈们坦白,可现在忽然面对那么多双眼睛,且毫无心理准备,她忽然就怂了,正准备做心理建设。
然而,下一刻她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沈延卿神色自若,没有半点心虚,在进屋后缓缓松开她的小手,若无其事地上前给江老夫人请安。
定国公与老永安侯是好兄弟,江老夫人就是嫂嫂,他一直把江老夫人当亲嫂嫂对待,关切地问:“嫂嫂,一段时日不见,你可还好?”
江老夫人笑着回道:“好,一切都好。”
寒暄几句,定国公一家三口就落座,与其他人也聊了起来。
江锦璨坐在母亲身边,看着对面温柔浅笑的男人,有点懵懵然,她刚还以为小叔叔要跟长辈们坦白,没想到是她误会了,这男人大概就是故意的,故意让她紧张,而其他人好像也没发现他们的小动作。
实际上,在场的人都看到他们手牵着手进来,只是他们叔侄平时就很亲近,加上沈延卿神色坦荡,谁也没往那方面去想,只以为小丫头黏人。
大家闲谈了会儿,江一鸣就与在场的男子到别处继续谈,女眷们继续留在春晖堂,毕竟男人们的谈话女眷也不好插嘴,而女眷说话他们也插不上话。
赵氏看着屋子里三个年轻的姑娘,各个长得标致,她看着眼馋,心生羡慕,忍不住感叹道:“老姐姐,我可真羡慕你呀,孙子各个优秀,还有如此乖巧懂事的孙女,而且还是三个,我家那个不肖子也不知何时能给我抱上孙儿。”
江老夫人安抚道:“嘉懿今年二十二,估计也快了。”
“但愿如此。”赵氏说着,慈爱的目光落在江锦璨身上,又道,“老姐姐,你们家这两日可有什么宴会?若是没有的话,介不介意我带璨璨回去玩两日?正好这两日我还有宴会。”
江老夫人知道她是因为没有儿媳妇和孙儿孤单,她那些闺阁中的姐妹都有儿媳妇,儿孙绕膝,所以才让璨璨陪着,不至于太孤独,便和颜悦色道:“这两日应该有客到,但也不甚重要,璨璨素来与你亲近,这几天被她母亲拘在家怕是闷坏了,正好你带她出去走动走动。”
“那我今日可就把人带走了。”赵氏眉开眼笑,刚不久她跟璨璨是提过,但如今新年,许是有什么重要宴会,还是得和老夫人提一提,不然贸然把人带走不好。
江锦璨眼神明亮,闪过一丝雀跃,家里接着来两天会有一些亲戚来拜年,但她不想应付那些人,毕竟一个人真的好还是假的好,从细微表情里就能看出来。
那些亲戚表面上恭维她,背地里嘲讽她嫁不出去,应付他们还不如陪叔祖母,跟叔祖母交好的都是极好的人,就没说过她半句坏话,每回见了她都对她极好。
晌午时分,午宴开始。
定国公一家三口也在永安侯府用午饭,用过午饭,沈延卿就被江立璘、钱冠霖以及郑文彦缠着讨教学问。
江一鸣见状,感叹道:“三弟,嘉懿可真受年轻人欢迎,我琢磨着我们的学问也不差吧?他们可从来没有这样缠着我们讨教。”
江一鹤看了眼被几个孩子缠着的沈延卿,不苟言笑的脸上有了笑意,道:“嘉懿虽然是长辈,但跟他们年纪相差不大,与其说是长辈,还不如说是兄长。”
对此,江锦璨赞同地点点头:“三叔说得对,小叔叔也就只比大哥年长一岁,我都想喊他哥哥了。”
江一鸣闻言,转眼看忽然见冒出来的女儿,肃容道:“比你大哥年长一岁也是你叔叔,就如你小舅舅,他也就比你大两个月,可也是你舅舅,对长辈不可没大没小的,得尊敬长辈。”
江锦璨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没有应声,目光追逐着那抹颀长峻拔的身影,嘴角忍不住上扬。
江一鸣看着俊逸出尘的沈延卿,忽然问:“璨璨,你跟你小叔叔关系好,他有没有跟你说,他喜欢的是哪家的姑娘?”
闻言,江锦璨心头一跳,心里扑通扑通直跳,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试探着反问:“爹,我小叔叔跟您说过他有心上人?”
江一鸣颔首:“提过,想着你们叔侄无话不谈,我一时好奇,就问问你知不知道。”
此时,江一鹤也来了兴趣,饶有兴致地问:“嘉懿竟然有心上人了?竟然能让嘉懿动凡心,那肯定是个不错的姑娘,璨璨可知是哪家的姑娘?”
瞧着两位长辈一脸好奇,江锦璨心跳越来越快,稳了稳心神,故作淡定的回道:“爹,三叔,这位姑娘你们估计也认识,日后你们就知道了。”
江一鸣愕然:“我们都认识?”
江一鹤若有所思,半晌后恍然:“原来是赵首辅家的姑娘,赵家姑娘也是贵女中的典范,听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求亲者众多,都快要踏破赵家门槛了。”
江锦璨懵:“?”
这跟赵家姑娘有何干系?她家三叔就不能想想这位姑娘有可能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她么?
江一鸣摇了摇头:“三弟,我看未必,赵首辅欣赏嘉懿,若嘉懿心悦赵家姑娘,赵首辅肯定乐见其成的,但听嘉懿说,那姑娘的父母估计还没同意把女儿嫁给他。”
江锦璨忙不迭地点头,可不是嘛,小叔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