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璨璨,你跟小舅舅在嘀咕什么?”
江立琛看到妹妹与小舅舅凑在一起,俩人细若蚊声地聊得正高兴,一时好奇就问了出声。
此言一出,其余人也发现舅甥俩的头都快要碰在一起,也不知聊什么,竟然如此起劲儿,那么精彩的斗诗都能分心。
江锦璨闻声,抬起头来,自然不会提沈延卿,只提了最初问的问题,面不改色道:“没聊什么,只是在问小舅舅也是十四岁中举的,怎么就与郑公子差别如此大。”
钱冠霖气结:“……”
这外甥女他能不能不要?
哪有这样说出来打击人的,但不得不承认,郑文彦的才学是挺不错的,能与他的大外甥斗诗不相上下的,那也是个人物。
郑文彦愣住,半晌后才发现这是在夸他,似有若无地看了眼江锦璨,入眼便是小姑娘的笑颜,他感觉耳根子都在发烫,慌忙移开视线,可心跳却按耐不住,他甚至能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郑氏也是一愣,旋即道:“文彦比小舅舅还年长三岁,多读了几年书,三年后小舅舅与文彦现在比较,肯定无甚差别。”
江锦琇也赶紧附和道:“小舅舅也很优秀的,不然也不会十四岁就中举,比三哥还厉害呢。”
江立璘懵:“?”
好端端的怎么就扯到他身上来了?可真是她的好妹妹,但小舅舅的确比他优秀点,他十四岁若是参加秋闱肯定无法榜上有名。
“三姑母!”
忽而,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话题也被打断。
江锦璨循声望去,就看到大姐姐江锦環以及小侄儿江凌云,江凌云正迈着小短腿向她跑过来,小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她见了,当即眉开眼笑,蹲下身子张开双手迎接小侄儿。
不消片刻,江凌云就扑进她怀里,举着糖葫芦道:“三姑母,糖葫芦,给。”
江锦璨本就喜欢糖葫芦,于是毫不客气地接过,在他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多谢云哥儿,云哥儿真乖,都会孝敬长辈了。”
江锦琇调侃道:“云哥儿偏心,二姑母就没有糖葫芦吗?”
江凌云歪着小脑袋,眨巴着眼,无辜道:“二姑母不喜欢吃。”说着,又摊开另一只小手,掌心里躺着一块用油纸包裹的糖,“二姑母喜欢吃糖,给二姑母。”
小家伙声音奶声奶气的,还记得长辈的喜好,江锦琇当即心软得一塌糊涂,忙上前接过糖,将小家伙抱了起来。
郑氏故作吃醋地跟丈夫说:“这孩子都不记得我的喜好。”
江立琛温声回道:“我记得就好。”
闻言,郑氏嘴角禁不住上扬,见弟弟妹妹们都眼巴巴地望着他们,她登时觉得难为情,嗔了丈夫一眼没有接话。
江锦環见状,适时道:“二妹妹,三妹妹,云哥儿困了,但嚷嚷着要跟你们一起睡。”
江锦璨与江锦琇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还真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口吃的也不是免费的。”
江凌云抱着江锦琇的脖子,道:“二姑母,三姑母,好困困,睡觉觉。”
江锦璨瞥了眼小侄儿,冷不丁地问:“小家伙不会尿床吧?”
此言一出,小家伙就红了脸,伸出三根手指,一本正经道:“娘说过了年云哥儿就三岁了,是大孩子了,大孩子不会尿床。”
江锦璨对这话保持怀疑的态度,但也没拒绝小家伙,道:“你要去三姑母的院子睡,还是去二姑母的院子?”
江凌云想了想,回道:“三姑母的,有大公鸡,还有母鸡!”
先前江锦璨爬树想看刚孵化的鸟儿被钱氏看见,被训了一顿,江立琛就给她找了两只即将孵化的鸡蛋,两只小鸡是江锦璨和江锦琇看着出生的,还交给丫鬟精心喂养着。
起初江锦璨想吃了它们,就连清蒸还是红烧都已经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还说要把其中一只给沈延卿,现在两只小鸡已长大,母鸡已经会下蛋了,她却舍不得吃鸡了,就一直养着,最多只吃鸡蛋羹。
江凌云喜欢那两只鸡,在江锦璨不在家的时候都会过来跟那两只鸡玩。
江锦璨知道他喜欢,便道:“既然云哥儿喜欢,那三姑母把它们送给云哥儿当新年礼物好不好?”
江凌云面上一喜,也不跟她客气:“谢谢三姑母忍痛割爱。”
江锦璨诧异:“云哥儿还会用成语?”
郑氏与有荣焉地笑了笑,道:“是你大哥教他的,跟他说若是有人把心爱之物送人,那就是忍痛割爱,没想到他还真记住了。”
“不错,我们家将来又要出一位状元郎了。”江锦璨毫不吝啬地赞赏,又对各位道,“云哥儿年纪小,熬不住,我和二姐姐就先带云哥儿回去休息了。”
郑氏轻轻颔首:“今晚就麻烦你们了。”
江锦琇与江锦璨带着江凌云回瑶光院,小家伙虽然年纪小,可江锦琇到底是姑娘家,抱久一点就感觉累,姐妹俩交换着抱他,每人抱一段路。
还没回到瑶光院,小家伙就睡着了,也不知道两位姑母交换着抱他,但却在两位姑母怀里酣睡正香。
江锦琇忽然问:“三妹妹,你觉得郑公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