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应我谁就是我孙子。”
江锦璨理直气壮地回应,说话时微微抬起下巴,没好气地瞪着他,那傲娇的小脸上还带着几分嚣张。
闻言,沈延卿脸色僵住,刚到了嘴边的话马上咽回去,显然是不想做这小混蛋的孙子。
没听见他回话,江锦璨又不高兴了,皱起眉头,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不满道:“孙子,你说话呀,我是你姑奶奶,你这般不尊重长辈,我可要罚你抄《孝经》五十遍。”
沈延卿低笑:“小混蛋,胆子还挺肥,明日等你清醒了,看看是谁罚谁。”
“自然是我罚你,不孝孙子!”
江锦璨说完,还把脸还凑近他,瞪大双眼瞧了瞧他,奈何脑袋晕乎乎的,只觉眼前的人有重影看得不真切,眼皮子也累,最后打了个酒嗝,迷迷糊糊的身子就往前倾,一头扎进对方怀里,闭上双眼沉睡过去。
沈延卿垂眼看怀里脸色酡红的小醉猫,靠在自己怀里睡着了,无奈轻叹,总算是消停了,瞪了眼正憋着笑意的傅云峥,道:“灵筠,你且先等会儿,我让人将这醉猫送回去休息。”
言罢,他就让怀里的人先趴在桌子上睡,快步出了书房,没过多久就找了两个强壮的仆妇过来。
江锦璨身材纤细,并不重,仆妇很轻易的就将她背起来,另一个仆妇跟在后面看着,以防不小心摔着也有人能马上接住。
傅云峥忍得辛苦,等两名仆妇带着江锦璨离开,他终于忍不住笑了出声,肩膀都在颤抖着,最后笑得前仰后翻。他是真没想到璨璨喝醉后会这样,不仅奶凶奶凶地控诉嘉懿是个没眼光的老男人,且还管嘉懿叫孙子。
沈延卿只觉自己这张老脸都被那小混蛋丢尽了,见好友还笑得双眼都要眯成一条缝,遂沉肃着脸,冷眼睨着他,淡声道:“傅灵筠,你笑够了没有?”
傅云峥抿着唇,极力忍着笑声,幸灾乐祸道:“沈嘉懿,你完了,惹到你的小祖宗了,真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看着好友那副幸灾乐祸的嘴脸,沈延卿语气幽幽道:“这笔帐我先记着,总有一天会讨回来的。”
闻言,傅云峥脸色僵住,难以置信道:“我也没想到璨璨喝酒了会这样,若是知道,我也不会留下她一起喝酒的,你不会那么小气吧?”
沈延卿淡淡睨傅云峥一眼,很明显,他就是如此小气。
傅云峥收敛了笑意,回想起方才江锦璨发酒疯的模样,客观分析说:“嘉懿,我觉得,璨璨对你应该不是一时兴起,她是真心实意喜欢你,是男女之情,而非叔侄之情。”
沈延卿斟酒的动作一顿,再次看向傅云峥,眼眸里带着疑惑,似乎在问何以见得。
傅云峥接着说:“都说酒后吐真言,人在喝醉的时候所说的话,最能反映出她的内心所想,璨璨就连喝醉了也想跟你在一起。”
沈延卿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小丫头天天在他面前说要嫁给他,说了那么多天,潜意识里都在执着于此事,喝醉后脱口而出也是有可能,但不一定就是真的对他是男女之情。
傅云峥再一次语重心长道:“嘉懿,如果错过了璨璨,我估计你三十岁都还是孤家寡人,你好好想想,遵循自己的内心。”
嘉懿和璨璨,估计早已喜欢上彼此而不自知,或许从嘉懿对璨璨的与众不同开始,就已心动而不自知,江家三个姑娘,琇琇和璨璨性格相接近,可嘉懿还是独宠璨璨。
年少时,嘉懿带着璨璨去书院念书,就有人调侃说嘉懿这是在带小媳妇儿,在得知俩人是叔侄关系,那些调侃的声音才消失。
家世品貌相当,还彼此有意,如此般配的两个人,他是希望他们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江锦璨醒来时,已经是翌日清晨。
她缓缓睁开双眼,昨日醉得厉害,醒来后脑袋也昏昏沉沉的,抬起头张望了眼,发现屋子里光线有点暗,但看外头微亮的日影,能判断出是早上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而自己躺在床上,不由得有点懵懵然。
她记得自己明明在小叔叔的书房,而傅叔叔也在,三人在喝美酒,怎么就在自己床上醒来,莫不是在做梦?
很快,她脑海中浮现出一些陌生而又熟悉的画面,她顿时感觉天雷滚滚,被轰得脑子一片空白,生无可恋地盯着头顶的幔帐,没想到自己后来喝醉了,且还耍酒疯,不仅如此,她还胆大包天管小叔叔叫孙子。
天,好丢人!
她怎么可以做出那么丢人的事?
在小叔叔面前丢人还好,现在还在傅叔叔面前丢人。
江锦璨一扯被子蒙住脑袋,尴尬得想遁地,甚至短时间内都没脸见沈延卿与傅云峥,只想他们也一醉方休,然后忘记白天的事。
天已大亮的时候,春巧和代梅进来,发现自家姑娘坐在床上,眼神涣散地看着前方,似乎受了什么重大打击,当即吓了一跳。
春巧急声问:“三姑娘,您怎么了?”
闻声,江锦璨慢慢回过神来,侧头向她们望过来,讷讷地问:“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