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璨看清了自己的内心后,慌乱无措,彻夜无眠,脑海中浮现出她与小叔叔的总总过往。
从小到大,都是小叔叔无条件宠着她,甚至比她的父母和兄长还要溺爱她,事事以她为先,而她也很喜欢这个小叔叔,喜欢黏着小叔叔,十多年如一日皆如此。
那么久以来,她并未察觉到自己对小叔叔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直到小叔叔似乎真的快要有未婚妻时,她忽然间就开窍了。
叔叔跟侄女,隔着辈分,那是常人不可触及的禁忌,若是触及,那可是要遭万人唾骂的。
可她竟然不知从何时开始喜欢上了小叔叔,她该怎么办?
小叔叔的身影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闭上眼脑海中就浮现出小叔叔温柔含笑的模样,让她舍不得放下,一想到小叔叔日后会娶别的女子为妻,她的心就揪着疼。
那种近乎窒息的痛,她也从未拥有过。
她想,如果要把小叔叔从她心里剔除,那跟剜去她心口的肉没什么区别。
大抵是天意弄人,让她在情窦初开之时,遇上那个惊艳了时光,温柔了岁月的男子,而那个男子却是她的小叔叔。
熬了一整夜,翌日天已大亮,江锦璨连半刻钟都不曾睡过,她下了床榻,移步到镜子前,看到里面的姑娘面色憔悴,双眼布满红血丝,一看便知是昨夜没休息好。
江锦璨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才扬声唤了春巧和代梅进来侍候。
两个丫鬟进来后,看到自家姑娘这副模样,登时吓了一跳,忙问:“三姑娘,您可是哪儿不舒服?”
江锦璨回道:“我没事,只是昨晚看书太晚了,睡眠不足。”
代梅愣了下,早上她是听到小丫鬟说自家姑娘昨夜起来过,还让人掌灯,不疑有他,许是姑娘昨晚心情不佳,想看看书缓和心情,没曾想看得太晚了,便劝道:“三姑娘,您日后可别再如此,晚上看书不仅伤眼睛,还伤身体。”
“下回肯定注意。”江锦璨笑着点点头,怕赵氏看到她这副模样担心,又吩咐春巧,“春巧,你去叔祖母那里走一遭,就说我昨夜睡得晚,如今正困着,还想睡个回笼觉,就不过去用早膳了。”
春巧颔首应声,马上前往正院。
江锦璨洗漱梳妆完毕,又随便吃了点东西垫垫肚子,外面又下了一场小雨,等雨停后,她马上动身回府。
现在,她暂时无法坦然面对小叔叔,对于这段难以启齿的感情,她还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是再多住两天,她估计会控制不住自己,在人前露出异样。
若是小叔叔知道她对他产生了男女之情,也不知会如何看待她,会不会从此疏远她?她现在心里乱得很,目前也没有勇气去赌,她想,她需要时间冷静一下好好想想。
江锦璨回府后就呆在院子里,谁也不去见,也没有心情去见谁,躺在床上想睡会儿养养精神,可却怎么也睡不着。
喜欢上一个人,没有她想象中的甜,只觉内心一片兵荒马乱,让毫无男女情感经验的她不知所措,加上心里头的那个人身份特殊,她也不敢跟家中姐妹诉说。
江锦環得知三妹妹回来了,下午得空,就过来看看她,原以为会看到一个笑容满面的妹妹,没曾想会看到素来活泼开朗的妹妹满脸憔悴,询问之下得知她是昨夜看话本忘了睡觉,这才放心下来。
姐妹俩闲谈,说到婚事的时候,江锦璨内心又开始蠢蠢欲动,她心里住了个人,很想问问旁人的意见。
最终她还是没忍住,寻个理由拐着弯问:“大姐姐,我有个朋友,她喜欢上一个男子,那个男子是跟一起她长大的哥哥,但是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在旁人眼中,他们就跟亲兄妹似的,这种情况下,你说她应该去追求那个男子吗?”
江锦璨言罢,垂下眼帘掩饰眼底的心虚,心跳也有所加快。
她暗自吸了口气,在心里做心理建设,小叔叔也就比她大哥年长一岁,除去辈分,按照年龄计算,也能算是哥哥,她自幼就黏着小叔叔,还跟着小叔叔去书院,差不多是小叔叔带大的,也能算作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她觉得,自己这样说是没有问题的。
江锦環听了,笑着反问:“既然毫无血缘关系,为何不能大胆追求?”
她说着,见妹妹愕然,又接着说:“莫说是青梅竹马的哥哥了,便是父母捡回来的养子,也能在一起,亲上加亲岂不更好?这种事情也是常有发生的,若夫妻俩只有一女,养子就当作是女婿养大,两个孩子长大后就成亲,继承家业。”
江锦璨瞬间感觉心理压力有所减轻,压在心头的大石都被挪走了一半,片刻后她又问:“大姐姐,可是那个男子的母亲却想撮合那男子跟另一个姑娘,这该如何是好?”
闻言,江锦環忍俊不禁,只觉情窦初开的小姑娘都挺单纯的,为情所困,遇上小事就不知所措,遂分析道:“若是这样的话,那就要看那名男子是否喜欢他母亲属意的姑娘,若是喜欢的话,就把这份喜欢藏在心底,不要插足别人的感情,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