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卿一行人赶到时,就看到那惊人的一幕。
只见江锦璨和三皇子头发凌乱,狼狈不堪。
江锦璨发钗都掉了,几绺秀发没了束缚散乱下来,瞧着狼狈又落魄,楚楚可怜。
但三皇子更惨,将头发固定束起的发簪也掉了,头发全部披散下来,乱糟糟的,跟疯子似的,英俊的脸还多了几道血痕,应该是被姑娘家的指甲给挠花的。
此刻,俩人谁也不服输,都拽着对方的一绺头发不肯松手,薅得双方都不得不歪着脑袋。
江锦璨气鼓鼓地瞪着三皇子,语气凶狠地警告道:“你给本姑娘松手,不然本姑娘就把你给薅秃了!”
这声音奶凶奶凶的,听起来就没什么杀伤力,惹得围观的公子哥儿都笑了出声,小姑娘还挺可爱的,若不是因为克夫,他们也想去永安侯府提亲。
可惜了!
命犯克夫,他们还没有活腻,也自认不是命硬的人,不会嫌命长去挑战江三姑娘的克夫命格。
江锦璨听到他们笑了,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用力一拽。
三皇子疼得直抽气,发出“嘶”的一声呼痛声,气恼道:“你先给本殿下松手,打架就打架,你扯头发算什么!”
江锦璨并不让步:“你先松手!”
三皇子也不服气:“你先松手,本殿下就饶你的不敬之罪,不然看谁先薅秃谁!”
江锦璨听了,无所畏惧地冷哼一声,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
三皇子气得不行,忍着痛跟她僵持着,就看谁先认怂。
十来岁的少年和少女打了起来,幼稚得很,完全就是两个小孩子干架的既视感,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那些世家公子也就当看个乐呵,淡定得很。
再说了,他们也没有得到三皇子的命令出手,贸然出手就显得人多欺负人少,对方还是娇滴滴的小姑娘,胜之不武,传了出去他们都没脸见人。
永安侯那么护短,若是让他知道他们合伙欺负了他宝贝女儿,那还得了,自家父亲都得遭殃,他们也得被家法伺候,然后被父母拎着登门谢罪。
沈延卿一行人看着两个孩子打架,还打得难分难舍,都傻眼了,风中凌乱。
看到江锦璨疼得皱眉,却又倔强得很,沈延卿心都跟着揪起来,小丫头是个怕疼的,这被薅着头发肯定很疼,刚想喝斥一句让他们住手,就看到一抹鹅黄色的身影冲了出来扑向三皇子。
是二姑娘江锦琇。
只见她双手拽着三皇子的衣袖,气得浑身发抖,怒不可遏道:“你放开我妹妹,不然我咬死你!”
三皇子懵了下,但没有松手,茫然地看着江锦琇,只见她撸起自己的衣袖,露出白皙的小臂,张开嘴就往自己小臂上咬,下嘴快狠准。
三皇子疼得低呼一声,下意识松开江锦璨的头发,腾出手来推开她,见推不开,气恼道:“你这疯丫头,属狗的不成?快给本殿下松嘴,不然本殿下要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江锦琇是气极了,这人欺负她就算了,还薅她妹妹的头发,狠狠加重了嘴上了力道,痛得三皇子面容扭曲呼痛出声,一股腥甜的味道充斥着味蕾,她才嫌弃地松嘴,甩开三皇子的手。
江锦璨见状,又用力给补一脚,狠狠在三皇子的脚背上踩一脚,单手叉腰,一手指着三皇子,气得失去理智的她毫无姑娘家的形象,郑重警告道:“下回你再欺负我二姐姐,我还会照打不误,管你是三皇子还是三公主!”
三皇子痛得“啊”的一声,瞬间跳了起来,后退两步,又低头看自己小臂上的伤,见上面是两排整齐的牙印,还渗着血丝,可见江锦琇用了多大力气,恨不得咬下自己一块肉。
他举着手臂,指着自己的伤口控诉道:“你瞧瞧,这到底是谁欺负谁?”
江锦璨冷冷瞥了眼,嗤笑道:“你活该,谁让你先欺负我二姐姐?就算闹到皇上面前,也是你的错,作为男子汉大丈夫,你竟然欺负一个弱女子,是不是觉得你是皇子就可以仗势欺人?”
三皇子转移目光,看了眼因为哭过而红肿着双眼的江锦琇,心虚使他气势弱了几分:“本殿下不过是吓唬一下她而已。”
“吓唬一下而已?”江锦璨狠狠蹬他一眼,有理有据地跟他理论,“你得庆幸我二姐姐没有心疾,不然被你吓出人命来,要知道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三皇子被这话噎得哑口无言。
沈延卿怔怔地望着平日在自己跟前撒娇耍赖的小丫头,如今竟然像头暴躁的小狮子,不畏强权,露出凶悍的一面,打架时又如同张牙舞爪的小奶猫,又奶又凶。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乍一看,小丫头是莽撞了,竟然对皇子大打出手,但又拿捏准了三皇子的把柄,是三皇子先毫无缘由的欺负琇琇,理亏在先,便是闹到皇上跟前,也不会受到什么责罚。
倒是三皇子,若是事情闹大了,会落得个仗势欺人,且还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且还是朝廷重臣的家眷,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