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璨连连摇头:“没有谁。”
闻言,沈延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试图从她脸上看出端倪,将信将疑地问:“真的没有?”
“现在真的没有,我发誓。”江锦璨想了想,不知想到了什么,弯起嘴角笑,“一定要有这么个人的话,那便是以后的心上人。”
现在没有?
那就是以后会这样?
沈延卿脸色沉了沉,再次在心里暗骂那些写话本的教坏孩子,神色却越发温和,小孩子有时候挺叛逆的,你越是生气地批评她,她可能就越是和你对着干。
教育孩子,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带孩子带了那么多年,对此沈延卿还是有点经验的。
是以,他温声道:“我们璨璨是侯府嫡女,生来娇贵,便是将来遇上个心仪的人,也不必放低身段做这些事讨好人,可不能被人看轻了去,知不知道?”
江锦璨瞧他对此事如此看重,俏皮地眨了眨眼,咯咯地笑了起来,故意逗他:“那小叔叔还收过我做的荷包呢。”
沈延卿被这话噎住,下意识摸了摸腰间挂着的荷包,半晌才道:“小叔叔怎能跟外面的男人一样?我是你的长辈,你孝敬长辈的时候,不是给你爹和兄长们都做过荷包?”
江锦璨赞同地点点头:“那倒也是。”
怕她没完全听进去,沈延卿再次强调:“把先前看的话本都忘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不是正经人家姑娘做的,小叔叔给你看的这本,才是正经人家的姑娘该有的做法。”
江锦璨诧异:“小叔叔,听你这么说,你好像知道这话本里面写了什么?”
沈延卿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轻咳两声,回道:“那话本我检查过没问题才给你的。”
“难怪小叔叔方才还说未成亲牵手成何体统,我还纳闷着小叔叔怎知他们尚未成亲,原来是看过。”江锦璨听后恍然,潋滟星眸忽闪忽闪的,眼眸里染着笑意,笑眯眯地问,“小叔叔看完之后,有没有那种情窦初开的感觉,然后想着给我找个小婶婶?”
瞧见她眼里的好奇,沈延卿无奈失笑,“没有,小孩子别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
江锦璨“哦”了一声,有点兴致缺缺,便没有再说话。
沈延卿看她目光虚浮,又开始神游天外,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想到她刚刚问的那些问题,脸色微沉,剑眉也随之而蹙起,沉默片刻眉头才舒展,问:“璨璨,可还有别的事没有?”
闻声,江锦璨摇了摇头:“没有了,小叔叔还有事?那我就不打搅你了。”
沈延卿道:“我们到花园走走。”
“啊?”
江锦璨愕然,旋即点头如捣蒜,欣然答应:“好啊。”
叔侄俩并肩而行,漫步在花园中,夕阳照耀在他们身上,在地上落下长长的影子。
沈延卿几乎是用尽毕生所学,引经据典,尽量使自己的话不要枯燥,也不能像说教,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教育着小姑娘,生怕小姑娘受那本乱七八糟的话本所影响,日后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江锦璨还是听出他的目的了,停下脚步,歪着脑袋看他,笑着询问道:“小叔叔,你这是怕我日后不矜持,被人占了便宜吗?”
说着,她顿了顿,在沈延卿刚要回话的时候,又说:“小叔叔放心,我心里有分寸的,不会做逾规越矩的事。不过真让我遇上这么个人,谁占谁便宜还不一定呢。”
原本沈延卿是终于可以放心了的,可听到她最后一句,眉心就突突直跳,脸色倏然沉了下来,真想掰开她的小脑袋瓜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才会说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话,敢情自己跟她说了那么多,她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沈延卿沉声道:“璨璨,你是姑娘家,在这方面你永远是吃亏的一方。”
江锦璨拧着眉,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思索片刻后回道:“我把他欺压回来做夫君,吃亏的人不就是他?”
沈延卿被她的稚气却又带了几分匪气的话给气笑了,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好气又好笑道:“璨璨,你这小脑袋瓜里想的都是什么?当自己是小土匪,找个压寨夫君?”
江锦璨低笑出声,笑弯了眉眼,坦诚道:“小叔叔,不瞒你说,我还真想过,没人娶我我就去欺压一个郎君回来给我当夫君。”
这是她十三岁时的想法,那时候别人说她是命犯克夫的丧门星,说她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她当时气得不行,就暗暗发誓,若是没人娶她,她就仗着家世去欺压一个白白净净、眉清目秀的郎君回来做夫君,常有富家公子强抢民女,那她这个富家千金就强抢民男。
沈延卿弹了下她的光洁的额头,好笑道:“小小年纪胡思乱想些什么?我们璨璨那么好,怎么可能没人娶?”
江锦璨捂着额头,反问:“小叔叔,那若是真没有怎么办?”
听她问得格外认真,似乎很担心婚姻大事,沈延卿无奈扶额,想不明白才十四岁的小丫头怎么就担心嫁不出去,他今年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