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靖玄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他可记得清清楚楚,青泠萦当时那可是拼了命地想往上爬。
青泠萦这时一把撩起破破烂烂的袖子,露出了之前被扎过得手臂。
“这是当时她戳我的证据,若是你还不信,我也无话可说了。”
像这样的伤口,以这个世界的技术,肯定是没办法作为有力证据的,而青泠萦这么闹一场,目的也并非是一定要让杨柳儿如何如何。
“好了,萦儿,这件事情,朕已经清楚了,现在,你先下去休息,靖炎这边,朕处理好之后,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不,皇上,我不要什么交代,我捡回一条命,犹如新生,萦儿现在只想结束这段本就不该存在的姻缘,重新开始。皇上,我要休了太子殿下。”
青泠萦此言一出,整个大殿都哗然了。
“什么?太...太子妃要休了太子?”
“这...只闻休妻,这何时听闻过休夫的?”
“是呀是呀......”
大殿里议论声不断,青泠萦听了很是不爽了,回怼道:
“作为男子,可以随意休妻,作为女子,凭什么就不能休夫?”
“那...那也至多是个和离呀,这休夫...当真是闻所未闻。”
“对呀,闻所未闻呀!”
青泠萦态度坚决:
“皇上,所有的事,我都可以不再追究,只求休太子,还望皇上成全。”
今日之事,不用细查,都知道错在太子,青泠萦心里有气,也是应当,但是,司擎在意的并不是休还是和离的问题,而是青泠萦这个人,是青泠萦和司靖炎的这段关系。
作为太子,本应该和臣子打好关系,今日若青泠萦不能将此事一笑而过,那司靖炎在文武百官心中的形象便会一落千丈,毕竟青泠萦的身份太特殊了。
更何况如今清泠烈回归,作为势必顶替他父亲成为大倾第一战将的他,只要青泠萦不松口,他也定然会因此事对司靖炎生出反感。
君臣不合,乃是国之大忌,这样的一个储君到底合不合格,他必须要好好考虑清楚。
“唉......”
司擎长叹一口气,终于从最高的地方走了下来,一路走到了青泠萦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萦儿啊,朕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你喜欢了司靖炎那臭小子这么久,也难保你刚才说的都死气话,要是朕就这么同意的话……”
“皇上啊,我不是说的气话啊!!”
青泠萦气得直跺脚。
“行行行,朕知道你不是气话不是气话,那是朕,朕舍不得你这儿媳,你就看在朕的面子上,先好好休息下,养好伤,顺便好好考虑下,再做决定,好吗?”
“我......”
“三天,只要三天,三天后,无论你要做什么决定,朕一定都依你,如何?”
青泠萦是真的想要今天就和司靖炎一刀两断,可是,见皇上都如此放低姿态了,她又如何舍得和一个长辈再计较呢?
青泠萦不情不愿地瘪了瘪嘴:
“那行吧,三天,三天就三天吧。”
反正即使三天之后,她的想法绝对还会和今天一样。
“那萦儿,你就先到后面去清洗一下,换身干爽的衣服吧,再叫御医去给你好好查看一下伤势。等待会儿宫宴结束,朕再命人送你出宫。”
青泠萦早就想把这身湿答答粘糊糊的衣服换下来了,她点了点头:
“那好吧,皇上。”
说完,她转向青泠烈:
“哥哥,那我们待会儿见。”
“好的,萦儿。”
青泠萦离开,司擎也没心情再在宫宴继续待下去了。
“今日烈将军回归,众爱卿,不醉不归啊。”
“是,微臣领命。”
“靖骁,朕跟你兄长有些话说,这边就交给你了。”
“是,儿臣领旨,儿臣恭送父皇。”
皇上领着太子离开,而看了一夜好戏的司靖骁,心中却留下了颇多的疑惑,现在他父皇一走,他便要去一一寻找答案了。
司靖玄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兄长投来的目光,现在他好奇的是,青泠烈为什么在沉寂这么久之后突然现身?他回来究竟所谓何事?
而且这大事不光是他不知道,看今日这情况,满朝的文武百官,包括他的太子皇兄也都毫不知情。
“想要套取青泠烈的消息,看来还得从青泠萦下手。”
司靖玄作为一个“傻子”,自然没有人会挽留他下来喝酒谈天,决定好了接下来的去处,他兀自起身,直接就往大殿门外走去。
此刻天色已晚,整座皇城皆已被夜幕笼罩,少年熟练地抄了一条小路,往大殿后一个专门供客人休息的宫殿行去。
而当他行至花园时,突然感觉身后有人跟踪。
司靖玄心下一动:
“宫中由御林军把守,这人还敢如此近距离地跟着我,来者应该就是这宫里的人,而且地位极高,所以御林军才直接将其忽视?”
“不知道对方目的为何,但是,我此去见青泠萦若被对方发现,恐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