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梓烨一走,洛锡也像丢了魂一般,后脚就回了虞城,直奔将军府。
洛老将军正在后院修剪花草,最近新培育的一个花种,样貌甚是好看。
“爹。”
洛锡在父亲的寝殿外站定,看着父亲略显迟缓的身影,语气有轻微的更咽。
洛冰之一回头,就看见自己身穿战衣的儿子。
“洛锡?你不是在方城?怎么回来了?太子殿下一个时辰之前刚启程回京。”
“太子殿下走时,可有说什么?”
洛锡的神情明显不对,可洛冰之还没有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不曾,只说承阳门一事多亏你相救,回京定会为你居上一功。”
听到这里,洛锡的脸色惨白:“爹,太子殿下知道我是女儿身了。”
洛冰之手中的洒水壶应声落地。
洛锡走进父亲,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了他,只是隐去了自己下跪求人的那一段。
“爹,对不起。”
意料之外的是,洛冰之并没有想象中的忧郁。
“当初走这一步,就想到了这一天。贪恋了十多年的安稳,本就是要还的。”
“倒是你,这么多年才真的辛苦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干等着圣旨论罪处置吗?祖母,姨母叔叔,我们还是得想办法保全一些吧。”
“来不及了。”
祖母住在京城,且不说是在天子脚下难以转移,太子一行人回京,若是有心要洛家亡,早就通风报信监视起来了,并不能转移走。
洛锡只能想办法将较近的近亲安排开,对外宣称承阳门一事,自己保护不周,让太子差点丧命。
这样的罪名,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使有万千功勋加身,也不及太子的命重要。
众人为了自保,纷纷与洛锡家撇清关系。适婚的女儿定下婚姻,要科考的赶紧新建门户。
洛锡倒不觉得树倒猢狲散,只要洛氏后继有人,光明清白,也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