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哪怕已经和左凌泉赤诚相见,还是不好意思在他面前穿衣裳,用被子把自己整个蒙起来,套上了肚兜薄裤,然后从被褥下面摸出了一张手绢,背过身叠好揣进怀里。
左凌泉也照顾着姜怡的感受,没有再逗弄姜怡,起身穿上了袍子。
姜怡身上有了衣服,心里的窘迫与羞怯也消散了些,回想了下昨晚那些不敢想的场面,有些迟疑的开口:
“左凌泉。”
左凌泉正在束发,闻声回头:
“嗯?”
姜怡眸子里有点狐疑,扫了左凌泉一眼,又把目光望向别处:
“你……你对那种事,好像挺……挺熟的,你是不是和汤静煣……”
“这种事男人天生就会。”
姜怡初经人事,以前又没人教过她这些东西,她也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本能的直觉,还是让她觉得不对:
“你肯定不是第一次祸害女子,我……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感觉古怪。你给本宫老实交代!”
左凌泉轻轻笑了下:“回去再说吧,先去吃饭,待会还得去拜剑台看看情况。”
姜怡也说不清楚,还有正事儿,便也不盘查左凌泉了,起身下地系好了裙子,跑去屏风后面开始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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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
左凌泉一袭黑袍,带着斗笠,走过人头攒动的街道。
姜怡穿着红裙,但也弄了个斗笠待在头上,避免被人认出来。
因为街上所有人都在谈论即将发生的大战,也在往铁镞府的大门处走。
‘拜剑台’是九宗弟子切磋战力的演武场,‘拜剑’取尊崇武道之意。
云水剑潭在这里约战,是因为有惊露台插手,动不了左凌泉,所以按照处理弟子纠纷的老规矩来办——双方打一场,左凌泉输了赔礼道歉,云水剑潭输了既往不咎,此事儿就算了结了。
不过,事情了结之后,输的一方丢了面子,按规矩可以再派一人反过来挑战,给自家宗门拿回脸面,胜者不能赢了就跑。
第二场事关宗门声誉,九宗史上连输两场的情况,都是遇上了其他九宗,从未出现过被散修、小宗门连胜两场的情况。
因为第二场开打,九宗必然派出同级别最强战力的当家青魁,以免宗门颜面扫地。
此次不出意外的话,按照‘剑无意’的名气,云水剑潭会派内门嫡传出来应战;只要打赢第一场,‘剑无意’中洲三杰之下第一人的名号,就算坐实了,以后九宗随便选、师父随便挑,去哪儿都是座上宾。
要是再打赢第二场……
铁河谷修士都不敢想这种事——云水剑潭此次来势汹汹,想要压一压中洲剑皇城,打出‘天南第一剑宗’的名号,要是连中洲三杰面都没见到,青魁就出师未捷身先死,这脸就算丢干净了。
因为连胜两场希望实在渺茫,连铁河谷内下注的盘口,都赌的是李处晷能不能出场,而不是剑无意能不能打通关。
姜怡跟着左凌泉走向拜剑台,瞧见这样的盘口,有些不满:
“凌泉,他们也太瞧不起人了。”
这还是姜怡第一次用‘凌泉’的爱称,而不是直呼其名。
左凌泉心思并未放在即将到来的决斗上,而是注意着姜怡的情绪。
刚刚破身,姜怡明显有点不适应,往日的气势好像也被破掉了,走在身侧,和寻常小媳妇似的,和他说话的口气都轻了许多。
左凌泉见街上无人注意,拉住姜怡裙子下的手,轻声道:
“公主殿下,还难受不?”
“嗯?”
姜怡稍微缩了下手,有些茫然地看向左凌泉:
“什么难受?”
左凌泉眼神往下瞄了瞄。
姜怡这才反应过来。
她昨天没被折腾太久,心里确实不适应,身体的感觉并不明显。
但这种事儿,姜怡哪好意思说,微微瞪了下眼,然后埋头往前走去。
左凌泉呵呵笑了下,被拉着走向铁河谷的尽头,而人山人海围聚的铁镞府大门,也出现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