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仇鹤喊出“冯紫英”“陈也俊”的姓名之前,贾瑛其实也早就注意他们。
在回廊里的人群,这两人身着华服,年少气盛,再加上都有一定内功底子,自然引起了贾瑛的注意。
可如何也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原著中鼎鼎有名的王孙公子,尤其是冯紫英,跟贾家可谓是世交。
此前贾瑛与冯紫英及陈也俊并未见过面,故虽为世交,但并不相识。
贾瑛收起腰带剑,拱手笑道:“原来是冯世兄,久仰大名,今日终得一见,幸会。”
旋即又道:“既然有违靖武禁令,那理应跟世兄走一遭,愚弟定不会让世兄为难。”
这个时候,贾蓉因对仇鹤无可奈何,便把一腔愤恨转移到陈赛花身上。
“你不是答应我,不再逼迫紫嫣接客了么?为什么出尔反尔?难道就因为他是仇家的人么?”贾蓉如一头失控的野兽,双手揪住陈赛花的衣襟,声声质问。
陈赛花面色一紧,但也丝毫不怵,反而是扯着脖子回击道:“是,我是答应过你。可你蓉大爷也答应过我要帮紫嫣赎身,还要风风光光迎娶她进门!”
“说好了半年,这都过去一年了,还没个影儿呢!紫嫣可是我这儿的头牌,她要是再不接客,我陈赛花就要喝西北风了!”
一提起这个,陈赛花似是比贾蓉还要生气,那喷薄而出的口水,都要打湿了贾蓉白皙俊俏的脸蛋儿。
说来也巧,昨晚仇鹤一脸颓丧地来到醉花楼,无意听到紫嫣的幽幽琴声,触动心弦,便寻声而来。
一见之下,自然是见色起意,想要点名叫他作陪。
紫嫣因心念贾蓉,苦等贾蓉帮其赎身,故已经近一年没接客了,只是做个清倌儿,为可人弹琴伴乐而已。
但只因陈赛花忌惮仇鹤的家世,再加上心底渐渐失去对贾蓉承诺兑现的信任,故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仇鹤强行将紫嫣拖入房中。
陈赛花一念至此,反手拽着贾蓉的衣襟,呵斥道:“我家紫嫣如此香消玉殒,与你这个无情无义又无能的负心汉脱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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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系,今日之惨剧,全拜你所赐。”
“若非你给了她无限希望,她怎会如此心灰意冷?即便没有今日之祸,也熬不了几日了!”
好巧不巧,贾珍这个时候悠悠醒转过来,正好瞧见陈赛花对贾蓉的捉襟声讨,顿时一头雾水,直到赖二在其耳旁说了几句,他才恍然大悟。
闻言后,贾珍立时勃然大怒,在赖氏兄弟的搀扶下起身,然后径直来到贾蓉面前,骂道:“我说怎么成日不着家?原来是在青楼了养了相好的!”
“老子告诉你,莫说那个婊子已经吊死了,即便是活着,也休想进我宁国府的门。以后再让我发现一次你来这腌臜之地,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说话间,贾珍啐了一口贾蓉,并狠狠地朝他后腰处踹去。
此前在贾瑛身上吃了多大的亏,贾珍就想此刻在儿子身上找补回来,否则他这个族长当得也太窝囊了。
可事与愿违,今日贾家注定要成为京都百万之众的笑柄。
谁也没想到,那贾蓉眼见贾珍一脚踢来,登时多年积压而来的怒火瞬间爆发出来,面目狰狞下,一把抱住贾珍的飞腿,然后两人滚作一团,互相厮打起来。
当然贾蓉毕竟年富力强,贾珍又长期养尊处优,又哪里抵得过火气四溢的“复仇者”。
等贾琏和贾蔷反应过来,急忙去拉架时,那贾珍早已再次昏死过去,而贾蓉跪骑在他老子身上,全无章法地乱拳在其身上招呼。
贾瑛蹙眉不语,环顾四周的吃瓜群众,登时心神不宁,他也不意能有此惊变。
恐怕今日之事,很快便会传遍大街小巷,贾家兄弟阋墙、父子互殴的闲言碎语,定然是如雪片一般散落整个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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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仇鹤一听紫嫣姑娘死了,登时为之心神一愣,旋即强自镇定下来,冷笑道:“她死不死的,与我何干?再说了,你难道没听见么?她是悬梁自尽的,属于自杀,更与旁人无关。”
又努了努嘴,瞅了一眼贾瑛,满眼挑衅道:“那位可是拔剑砍人呢,你看看这张桌子,齐齐
。削断,这得多大的凶狠之气,分明是习武之人,持械逞凶。你们靖武卫的总旗,难道不应该缉凶拿人么?”
陈也俊嘿嘿一笑,不紧不慢说道:“究竟是他杀还是自杀,我们靖武卫自会查勘核验,但你身为武者,不仅与他人公然斗殴,还牵扯到人命官司,自然是拿你是问。”
说话间,从回廊内赫然出现十多个身着玄色止戈服的大汉,都配有一把厚背环首刀,个个虎背熊腰,威风凛凛。
玄色止戈服,厚背环首刀正是标准的靖武卫的装扮。
这些靖武卫由两名小旗率领,一进屋,便向冯紫英和陈也俊抱拳行礼。
陈也俊点点头,吩咐道:“此人身为武者,又牵涉到一桩命案,速速将此人羁押到靖武司大牢,待掌尊查明真相后,再做打算。”
“是。”一名小旗领命后,便来至仇鹤身边,不由分说将其五花大绑了。
仇鹤并未有反抗之举,因为《大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