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贾珍和赖氏兄弟,并贾蓉和贾蔷二人,一路纵马狂奔,好不容易来到时运赌坊,火急火燎冲入大厅,一问之下,才知贾瑛和贾琏早已离开。
时运赌坊大门处,大厅孙管事眼见贾珍似乎很关心贾瑛的去处,便陪笑道:“珍老爷,小的听说瑛二爷和琏二爷都去醉花楼了。”
“什么,醉花楼?”贾珍闻言一怔,似乎在哪里听过这名字,却一时想不起来。
赖大忙凑过身来,低声说道:“老爷,这是京都城内有名的烟花之地。”ωωw.cascoo.net
贾珍一听之下,心花怒放,面色却勃然大怒,斥骂道:“混账东西,小小年纪就混迹青楼,这成何体统?这不是丢尽我们贾家的脸面么?”
“走,咱们也去瞧瞧,这个不肖子孙会干出什么羞辱祖宗的事来!”贾珍说着,便翻身上马。
赖大等人见状,也纷纷效仿,由赖大带路,浩浩荡荡,一路烟尘,扑向醉花楼。
贾蓉和贾蔷远远吊在队伍后面,互相对望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不安。
但贾蔷很快便释然了,劝慰道:“蓉哥儿,你的胆子也忒小了。老爷这架势是去捉拿瑛二叔的,又不是冲着我们去的,又有何惧?”
“也对,我这不是做贼心虚么?”贾蓉嘿嘿一笑,旋即又有些幸灾乐祸,“咱们也快快跟上,去晚了,恐怕要错过一场好戏了。”
前后脚的功夫,林之孝也率领来喜和来旺等人赶至时运赌坊,却得到孙管事同样的提醒,于是这一行人也急忙奔向醉花楼。
虽然两拨人,却心思各不同。
林之孝等人自然是想平安无事地将贾瑛带回家,从而替王熙凤在王夫人面前邀功,而贾珍和赖氏兄弟,分明是想看贾瑛的笑话,最好能身败名裂。
——
长兴街,茗花坊的醉花楼,牡丹阁内。
面对陈赛花的质疑,晴雯故意凝神思索,刚要说出个像模像样的理由的时候,却被突然破门而入的一位客人给打断了。
“陈老娘,那个什么紫嫣姑娘,就是一根木头,毫
。无情趣而言,哪里、哪里是花魁!我说……呃,怎么叫半天不出来?”
这位不速之客,醉醺醺地便跌撞进来,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道:“原来是金屋藏娇呐,想不到这里还藏着一个小美人。”
来人是一位锦衣华服的男子,约莫二十出头,一抬眼便瞧见俏丽在旁的晴雯,于是说话间,便硬生生扑过来。
见状,晴雯如受惊的兔子,登时窜出去,险些撞到房间内的那盏牡丹刺绣屏风。
陈赛花一见此人,登时心神紧张,忙扶着因扑空而险些摔倒的身子,温声劝道:“鹤二爷,这位姑娘可不是我醉花楼的人,你可别弄错了,小心麻烦上身。”
被称为“鹤二爷”的男子一听这话,登时酒意上涌,哈出一股滔天酒气,这才咕哝道:“二爷我有的是钱,不是你醉花楼的,也没关系。爷……就……就喜欢这个娇嫩劲。”
“要想俏,一身孝,啧啧,这水蛇腰,削肩膀,真是……迷死人了!”
说话间,又扑向躲在屏风后面的晴雯。
对于晴雯的身份,刘疤也一时拿捏不准,但自从这位鹤二爷进门后,刘疤登时心中生出一个计策来,甭管晴雯是不是荣国府的,只要跟这位爷搭上线,即便真是得罪荣国府,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一念至此,刘疤登时起身,一个箭步,直接堵在屏风的另一侧,并高声喊道:“鹤二爷,你只管放心,我在这边守着,这小美人就是生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眼见前后退路都被堵死,晴雯情急之下,把心一横,直接扭腰挺肩撞向树立的屏风。ωωw.cascoo.net
下一刻,屏风轰然倒下,晴雯也收不住身子,扑跌在屏风之上。
两只胳膊肘与地面磕碰,晴雯忍不住痛呼一声,旋即又忍痛想要爬起来,却陡然发现玉足被人用手箍住,丝毫动弹不得。
晴雯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位鹤二爷趴在地上,并用双手死死攥住自己的脚腕。
最可气者,这厮竟然表现出一种闻香入味的陶醉之状。
这让晴雯顿感
。一阵恶寒。
“快放开我!”晴雯拼命使力一顿乱蹬,结果鹤二爷的双手,如铁钳一般,牢牢锁住自己的小腿,竟然使不出一点气力。
陈赛花见状,想要上去帮忙劝说,却被刘疤伸手拦住了。
刘疤冷哼一声,低声道:“陈老板,我劝你切莫多管闲事。鹤二爷是什么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只要有他在,就是‘四王八公’都来了,也要给他几分薄面。”
“可……”陈赛花面色焦急地看着被鹤二爷抓住双脚的晴雯,想要说什么,却只说了一个字,再也说不下去。
诚然,有这位鹤二爷在,是不怕荣国府的。
但陈赛花是开门做生意的,讲究的是四通八达,方方面面的关系都要顾及到。
而且那位瑛二爷可是当今圣上新近敕封的“金陵侯”,万一他一会子过来寻人,目睹晴雯被欺侮的情形,岂不要与鹤二爷大大出手?
两位二爷,都是王公子弟,不管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