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太阿府正殿人声鼎沸,宾客络绎不绝。
大殿正中是一青铜鼎,雾气袅袅,缓缓飘荡,流溢满屋,香气清淡且悠长。
左右两旁各矗立四根鎏金蛟龙柱,张牙舞爪,尽显王族威仪。
其上张灯结彩,其下红绸铺满地,中间墙壁的铜像刻画惟妙惟肖,活灵活现。
大殿上首处一女子席地而坐,其身着留仙裙,其眼角处隐约可见爬上了几条鱼尾纹,但眼睛中不时透露出一股慈和的神采。这位就是太阿现在的母亲慈。
左右两旁宾客有的坐姿惬意,有的坐姿直挺,有的坐姿懒散,但他们都是两脚脚背朝下,臀部落在脚踵上,以示尊重。另外每人前方都有一摆满奇珍佳肴的青铜小桌。
人虽多,但是并不嘈杂。
慈不时皱起的眉头,显露出了她的几分不愉。
只因为今天这么重要的时刻,到现在仍不见太阿的身影。
她不知道的是,太阿此时正在院落中与他人比拼赛跑,在太阿心中谁在前面,谁就是更努力的人,所以太阿运转真气灌注于双腿间,其突然之间的加速仿佛惊动了前方那人。
只见前方人身影开始缥缈起来,几个晃动之下,太阿就再也见不到那人背影了。
刚才太阿加速时隐约看到前方是一身穿长裙之人,这人定是个女子。
‘太丢人了,想我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在跑步上输给了一女子!’太阿一边嘀咕,一边偷偷打量旁边有无外人。
太阿不知道的是前方那人在一拐角处停下,突然举头望天,面露委屈之色。
原来是丫鬟安欣,她现在心中很是犹豫。
‘我这是暴露了?为何太阿紧追我不放?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否则不可能运转真气都要追上我,这下糟糕了,刚才情急之下定暴露了自己的修为底细。
本姑娘真是太难了,潜伏十余载,最后时刻功亏一篑。算了,我还是跑路吧,不管百毒君那个糟老头子的死活了,不是我不孝顺,是我百毒门的传承不能断!嗯,传承最重要,师傅他老人家肯定是理解我的!
师傅平时最疼爱我了,知道我重情义,肯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安欣越想心中越难受,她真是太难了,一人背负了所有,随之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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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阿奔跑中,越接近大殿碰到的人越多,除了忙里忙外的仆人就是两旁巡视的侍卫。
在一声声“公子好!”的问候下,他渐渐放缓了脚步,实在是越跑越尴尬,不得意为之。
太阿此时心中非常气愤,侍卫丫鬟们如此懒散,一点都不拼,后头定要说给母亲听,撤了,通通撤了!
......
只见太阿头发散乱无序,满身大汗的走进大殿。
慈怒目而视,紧紧的盯着太阿,这小子真是无礼,成何体统。
慈下手宾客左边第一人就是秦国赫赫有名的先天期强者百毒君。
在太阿进入大殿的时候他瞳孔收缩,面有惊色及不解。
百毒君先是细细打量太阿面色,见太阿面色红润,毫无苍白之意,与前日挂着淡淡紫气的面孔孑然两样。
又是观察其身姿,挺拔有力,毫无颓态。
再观太阿手指,色泽白皙,指甲红润有光泽感,甲板均匀,表面光滑,刺眼的是太阿手指根部白色的月牙形像是对他百毒君无声的嘲笑。
百毒君眼露凶手,一闪而逝。
随后他轻捋胡须,站起身,笑着问道,
“徒儿,你这是怎么回事,先前为师为你梳好的头,怎么又散了?”
太阿先是对慈作辑,然后转向百毒君,拱手道:“师傅,徒儿近日太乏,刚不小心睡着了,醒来才发现时辰快到了,情急之下飞奔而来,这才束冠掉落,略显邋遢,望师傅莫要怪罪!”
百毒君只好摆手道:“无妨无妨!快过来吧,为师为你加冠!”
百毒君要是知道太阿此时心中已经想好了一千八百种今后对他的报答方式,肯定会感动的老泪纵横!
加冠三次,成年礼毕!
接下来就是拜师礼了。
太阿手持丫鬟递上来的青铜茶杯,先是敬其母一杯,随后又敬百毒君一杯。
满堂宾客尽皆微笑点头,眼含善意,因为此后太阿又多了一个靠山。
这个靠山还是独立于秦王室之外的六大先天期强者之一,同时也是秦王国境内位列第五的百毒谷谷主百毒君。
“秦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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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侍卫一声声的大喊,满屋人尽皆起身,低头作辑。
“好,尔等有心了。”只听一年轻人的声音大老远就传了过来,其声音略显轻浮,不似一国之君,倒像是市井流氓。
太阿瞬间抬起头,心中不知怎的就燃起熊熊烈火,虽然他知道这个世界的胡亥不是他真正的仇人,但仍是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