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嫔妾等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免了!”
胤禛垮步而上,在皇后的凤座上掀下袍坐在,随后吩咐道。
乌拉那拉氏起身,坐在一旁奴才搬过来的软椅,
“朕听闻张贵人小产一事已有眉目,便过来瞧瞧,你们继续,不必顾念朕。”
话虽如此说,但后宫众人怎么可能会不在意胤禛的态度,
乌拉那拉氏垂了垂眸,不知想到了什么,
转瞬又回过神来笑道:“既然皇上,如此说了,那臣妾便继续了。”
胤禛往后一靠,手上摩挲着扳指,眯眼假寐,一副不掺和的样子,
乌拉那拉氏见此勾了勾唇,继续道:
“张贵人当日用的那碗甜枣羹被加了大量的红花,而枕的那只攒金丝弹花软枕中被翻出了大量的麝香。”
说到这儿,乌拉那拉氏的视线从下方怡宁身上转了一圈,又绕到了齐妃身上,
怡宁垂着的头下,皱了皱眉,
永寿宫只给张贵人送过一次礼,便是张贵人爆出有孕后的那次,
那次贺礼她没看,是碧岑和青叶二人商量着准备好后,直接给送过去了,
她后来看单子,其中好像是有个软枕,
这般想着,怡宁便偏头瞧了眼跪在她身后的青叶,
瞬间,青叶慌乱的神色落入眼底,
怡宁的心一沉,
看来这个攒金丝弹花软枕,的确是从她这儿送过去的那个。
齐妃见这副场景,捏着帕子拭了拭嘴角,勾起红唇,顺着皇后的话说了下去,
“那就是熹贵人给张贵人送了带麝香的枕头,还怕药量不够,又下了红花?”
此话一出,后面几个妃嫔也纷纷开口落井下石,
郭常在还特意凑近苏常在一字一顿道:
“没想到是熹贵人做的,真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苏珍茹身子一颤,脚尖动了动,手抚上自己的小腹,没有开口,
李答应难以置信的瞥了一眼跪在殿中央的怡宁,惊讶道:
“没想到熹贵人如此狠毒,不仅在吃食上下手,还在枕头中放麝香,实在让人心惧。”
钮钴禄婉言动了动眸,佯装一派真诚的站在怡宁的角度道:
“毕竟姐姐一向得宠最多,看见张贵人有喜,她自己却没有动静,一时嫉妒想岔了也是有的。”
“请皇后娘娘明鉴,那攒金丝弹花软枕确是嫔妾宫里送给张贵人的没错,”
怡宁把头重重的埋下去,继续高声道:
但嫔妾从未往软枕中放什么麝香,更未使人在甜枣羹中下红花!”
齐妃瞧见怡宁这番辩解,涂满红色蔻丹的手抚了抚鬓,一脸意味深长的道:
“这物证都摆在面上,熹贵人还是不要狡辩了。”
方才皇后一开口,
康福禄便把那攒金丝弹花软枕和张贵人喝剩的甜枣羹呈了上来,
如今明晃晃的摆在众人面前,
众人都轮番看了一遍,
怡宁也看了,的确是自己宫里的那一个,
但她自信这不是碧岑和青叶做的,所以定是有人在伺机陷害她,
怡宁此时一边辩解,一边正在疯狂的头脑风暴,
“熹贵人这话说到也有趣,那软枕既是你送的,熹贵人却说其中的麝香不是你放的,”
郭常在嘴角抿起抹讽意,嗤笑一声,继续说道:
“那是张贵人自己拆开放进去的不成?”
乌拉那拉氏盯着怡宁看了半响,
又转头看了眼还在假寐的胤禛,缓缓道:
“软枕的事暂且搁置一旁,那碗甜枣羹确与熹贵人无关。”
众人纷纷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皇后,
什么情况?
这都什么时候了,
皇后还要给钮钴禄怡宁开脱?
乌拉那拉氏把众人的神色一一收入眼底,勾唇挥了挥手,
康福禄会意,把几个宫女太监带了上来,
随后一躬身恭敬禀报道:
“回各位主子,经奴才查验,张贵人所用的甜枣羹,在御膳房做出来时,没有任何问题,也未经他人之手,”
“出御膳房后是由张贵人身边的小房子提走,经奴才等人严刑拷问,”
“发现小房子途中以及近一月内都未与永寿宫的人接触过,只接触了做洒扫的同乡绪梅,”
“而绪梅半月前开始,一直长春宫佩兰有所接触,而且交往甚密……”
康福禄一字一句的说出查到的所有情况,
众人心中难掩惊讶,上首的胤禛也不知从何时睁开了双眸,
齐妃听到绪梅时,心中便‘咯噔’一下,
没想到他们连这个都翻了出来,立时便慌乱起来,
起身用手指着康福禄,厉声呵斥道:
“住嘴,你这奴才胡言乱语,谁给你的胆子敢胡乱攀咬……”
随后咬了咬牙跪倒在地,
抬头委屈的望向上首,柔声喊道:“皇上~”
胤禛板着脸,未说什么,视线在几人之间扫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