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宁听到齐妃这话,不由挑了挑眉,
真不知齐妃是不是气狠了,连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不过怡宁也没想到,张贵人有了身孕就飘成这样,
竟然直接来齐妃这搅局,
齐妃办这场宴会显然是有些别的目的,但如今张贵人这一出,直接给搅黄了,
齐妃也没了心情,胡乱和众人扯了几句,便率先走了,
这东道主都走了,剩下的人自然也没什么兴致再待下去了,纷纷起身告辞走人,
一场品茶赏花宴,兴致勃勃的开始,却栖栖遑遑的结束,
耿贵人,宋贵人相继离开后,怡宁也站起身,向外走去,
“姐姐!”
背后忽然想起一道声音,
怡宁转过头,正对上钮钴禄婉言面无表情看过来的视线,
“钮钴禄贵人有事?”
钮钴禄婉言展颜一笑,柔声道:“只是想念姐姐罢了!”
这话有些没头没尾的,日日请安都能见着,
想哪门子的念?
大抵是怡宁面上的疑惑太明显,
钮钴禄婉言瞬间便明白了她心中的想法,笑了一声,
“姐姐,张贵人这一朝有孕,上下都精着小心,恐怕日后会分了不少姐姐的宠啊!”
怡宁捏起帕子擦拭了下嘴角,抬首回道:
“钮钴禄贵人慎言,张贵人怀有龙嗣,自然是万事越不过龙嗣去,再者宠不宠的,都在于皇上,我等妃嫔都是看皇上心意罢了!”
钮钴禄婉言嗤笑一声,
心里不屑,
钮钴禄怡宁还真是,时时刻刻都不忘这副矫情端着的样子,
心中如何想的不重要,面上钮钴禄婉言还是点头赞同道:
“姐姐言之有理!”
怡宁又看了两眼钮钴禄婉言的神色,直接告辞,
“永寿宫还有事,我先回去了,钮钴禄贵人自便。”
说完怡宁便搭着青叶的手转头离开了。
怡宁走得匆忙,没注意到身后,
钮钴禄婉言盯着她的背影,眸色深沉如夜,透出莫名的光,
看了半响,直到怡宁的身影消失在转角,
钮钴禄婉言忽然端起酒杯遥遥敬了下,
然后手腕一翻,杯中之酒尽数洒在了桌上。
景仁宫,
乌拉那拉氏盘坐在炕上,身前摆着几方账本,和一盏冒着热气的茶,
手里握一串佛珠,正半阖着眼轻轻拨着,
听到丹夏挑帘子进来,手下未停,漫不经心的问:
“那边都散了?”
丹夏端上一盘牛乳菱粉香糕,轻声道:
“回娘娘,齐妃和几个贵人都已经回宫了,张贵人把齐妃气的不轻呢!”
乌拉那拉氏闻言停下手上的动作,张开双眼,勾了勾唇,
“张氏倒还有些用处!”
怡宁回了宫,越想越觉得钮钴禄婉言有些不对劲,吩咐道:
“去把碧岑叫过来!”
碧岑和李福安虽然已经投到她名下,
但怡宁到底还不是一宫主位,
若碧岑二人日日在她身边伺候难免落下话柄,
于是平日里,怡宁便让他们二人还在从前那边自己安排着,有事儿才会传唤他们。
不大会的功夫,碧岑便打帘子进来,“请主子安!”
怡宁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
“银花那边怎么样了?”
银花是之前借碧岑的手,几经辗转,安插在方柳儿身边的宫女,
方柳儿作为官女子本不应该有人伺候,
但胤禛让她住了启祥宫偏殿,皇后便也格外开恩,
允她有个宫女伺候。
方柳儿便点名从御花园的粗使房中挑了一个,
因为各地的粗使房好进,
怡宁一开始就把银花放在了御花园的粗使房中,做的隐蔽,
巧合之下便去了方柳儿那儿,
方柳儿也从未怀疑过,
如今银花又是她身边唯一的宫女,故而备受重视!
“回主子,近些日子方官女子,被钮钴禄贵人打压的几乎喘不过气,每日都哀声连天的!”
怡宁蹙眉,“除此之外呢?”
碧岑思量了一下,认真回道:“除此之外,并无异常。”
怡宁不由陷入沉思,
“主子?”碧岑见怡宁的神态,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开口。
怡宁摇摇头,
不知为何,
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一时又说不上来这种感觉的由来,
遂沉吟半响,吩咐道:
“你让银花多注意一下钮钴禄婉言那边,但以不暴露为前提。”
碧岑恭敬应下,“是!”
顿了顿,又抬头看了怡宁一眼,提议道:
“主子若不放心,不如……?”
在钮钴禄贵人亲近的身边安插些人手。
怡宁看出碧岑的想法,摆了摆手制止道:
“不必,如今我根基尚浅,一个不小心容易功亏一篑。”
钮钴禄婉言不似明面上表现的那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