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早朝发生了件不大不小的事,让群臣看了场热闹,
宗室里有家老郡王的孙子,叫泰宁的,被皇上指名道姓的罚了一顿板子,说是守孝心不诚!
原因嘛,就是纳妾!
嘿,这算个什么罪名,
几个同样偷着纳妾的大臣直嘬牙花子,
纳妾?又不是娶妻,
朝中大臣私底下做的还少了?
先帝都去了那么些时日了,灵也哭了,该受的罪也受了,总不能让人憋死吧?
再者说了,不论大臣,就说皇上,不也封了个常在,
虽然都清楚皇上没动,但是说起来,也算纳妾啊!
这事其实都是心照不宣的,私底下偷偷做就算了,
谁也不会捅破了,去多那个嘴!
但是错就错在那孙子,不是,那老郡王的孙子,是当街嚣张的带着一女人走了,
据他们偷偷探听的消息,当时这一幕还好死不死的被皇上看个正着,
你说这不是明晃晃的打皇上的脸吗?
如今被打,一众大臣的心里就一个字,该!
说起来,那老郡王家的孙子,也是宗室里一奇景儿,
老郡王祖上是努尔哈赤的第八个弟弟,当时还是个铁帽子亲王,一脉传下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康熙朝爵位被降了,
到了老郡王一辈就得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也只得了泰宁这一子,惯的跟什么似的,
偏偏泰宁不知是不是话本子看多了,最喜欢才子佳人那一套,脑子也拎不清,还喜欢上街乱串,
好几回撞到朝中大臣手里,但是又拿他没法,
跟老郡王一说,人家就装傻,要不当听不懂,要不就是说泰宁还小……
真真是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膈应人!
许多大臣想到这茬,纷纷怀疑是不是皇上被膈应到了,才借着这由头罚他,
不得不说,他们真相了,胤禛就是这么想的,好好一宗室的子孙养成这副德行,
平白给宗室抹黑,让百姓看笑话!
胤禛是什么性子?那是对别人严格,对自己更严格的主儿,
宗室里出了个这么样儿的奇葩,还被他撞见了,这能忍?
不是不会教孩子吗?
行,朕替你教!
于是便毫不留情的给了顿板子!
另一边怡宁回到永寿宫时,便看到内务府的汪总管在等着了,
看到她进来,汪海立即弓腰行礼,“给熹贵人请安,熹贵人万福金安!”
怡宁坐到主位,放下一直捏着的帕子,开口叫起:“汪公公快请起,不知此番前来有何事?”
“奴才特来恭贺熹主子荣升贵人,日后必定宠冠六宫!”
汪海弯着腰,顶戴下微胖的圆脸挤出无比灿烂的笑意!
怡宁转了转手腕上的玉镯子,抬头瞧着门外万里无云的天,语气飘忽不定,
“多谢汪公公,只宠冠六宫这话,日后便不必再提了,平白显的本小主猖狂!”
“是是是…熹主子说的是,是奴才说错话了!”
汪海碰了个灰,知道自己拍错了马屁,忙用手做扇嘴巴状,
怡宁好整以暇的瞧着汪海,也不再说别的,
直盯的汪海心头发虚,才讪讪收起手道:“自然也是有些事儿来寻熹主子……”
怡宁不再转镯子,而是端起青叶刚上的热茶,轻轻吹着上面的热气,摆出一副说来听听的样子,
汪海小心瞧着怡宁的神色,犹豫犹豫的开了口,
“熹主子之前为常在时,享的是贵人份例,这伺候的奴才,也是按贵人位分来的,故而……”
话没说完,怡宁已经明白过来,心中好笑,
这事儿还值得汪海一个总管,特地亲自过来说一嘴,是不是太小心了些?
怡宁挥挥手,开口打断汪海的话,直接笑道:
“我当什么事儿,本该如此,汪公公不必放在心上!”
汪海听了,脸立马笑成一朵菊花,
也不管怡宁看没看到,点头哈腰直一股劲儿的解释,
“熹主子宽宏,奴才也不是有别的想法,只是不跟熹主子知会一声,奴才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紧接着又行了一礼,口称,“谢熹主子体谅!”
说完又奉上怡宁应该有的份例,和一些孝敬的摆件,才起身告退!
打发走汪海,怡宁倚在榻上,揉了揉眉心,
跟这些后宫的主子奴才打交道真是让人心累的紧,
“主子,午膳您可有什么想用的?”
青叶送完汪海出去,眼瞧着快要到了午膳的时辰,连忙过来问怡宁。
怡宁呆了一下,
这每天吃什么也是个难题!
思量了一会,好像才想起什么,吩咐道:
“前些日子在皇上那儿用过一道冬笋玉兰片,尝着甚是可口,让小程子去御膳房瞧一瞧,看可有?”
“是!”青叶应下,出去告诉小程子一声,回来便替怡宁捏着肩膀按摩!
怡宁感受着青叶不轻不重的力道,心中喟叹一声,逐渐放松下来!
并不知,此时永寿宫下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