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宁邀苏珍茹一道品茶后,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
平日时不时的也会邀对方来自己宫里坐坐,闲聊几句,请安后也常常一起走。
近几日,也不知是不是天儿渐渐热起来了,
苏常在晚间未关窗,吹了点风,有些咳嗽,早上的请安也告了假,
怡宁去看了两次,苏珍茹怕过病气给她,便不再让她过去,
怡宁便命青叶找出许多药材给苏常在送了过去!
又一日请安回来,
怡宁半倚在软塌旁,看了会儿诗词,觉得着实无趣,
不是说诗词不好,只是一句一句的看得人闷的慌,不如小说有趣味性,
可惜,这时代的话本子,不是酸秀才娶公主一飞冲天,就是酸秀才遇小姐金榜题名……
无聊至极!
怡宁随手一丢,把手中的诗词扔在一旁矮桌上,
转头捏起块藕粉桂花糖糕放嘴里,嚼了嚼觉着太甜,又放了回去,扯了条帕子百般无聊的擦了擦手,
青叶瞧着怡宁这般模样,沉吟一下,犹犹豫豫开口建议道:
“主子,不若出去走走?奴婢听闻这几日御花园的花也都开了!”
怡宁闻言,不由想起之前在御花园的日子,
也不知当初的那些人怎么样了?方嬷嬷是否还是爱克扣小宫女的月俸?
想着怡宁便来了两分兴致,
“那便去御花园瞧瞧吧!”
说着怡宁起身换了件湖蓝百蝶穿花的宫装,又往头上插了支点翠步摇,
带着青叶去了御花园,
她来清朝后最先接触的就是御花园,作为粗使宫女干了好几个月的活儿,
如今再以嫔妃的身份来这里,总有些许跟以往不同的观感,
从未像现在这样,瞧着御花园只觉得漂亮的紧,
怡宁伸出手轻轻捏起,一只旁边开的正茂的山茶,凑近细细嗅了嗅,
“姐姐倒是好兴致!”
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声音,
这声‘姐姐’实在太过耳熟,耳熟到让怡宁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谁来了,
怡宁心中微叹一声,放开捏着的山茶枝,转过身行礼,
“给钮钴禄贵人请安!”
钮钴禄婉言扶着柳儿的手缓缓走上前来,“姐姐快快免礼!”
行至怡宁跟前,抚了抚鬓,视线在怡宁脸上转了一圈,扯扯嘴角道:
“倒是很少见姐姐出来走动。”
怡宁对钮钴禄婉言的眼神视而不见,直起身来露出个微笑回道:
“如今天儿愈发热了,在屋子里也待不住,索性出来走走,没想到会碰见贵人!”
钮钴禄婉言勾了勾唇角,清脆的嗓音带着些许回忆,
“是呢,妹妹也是突然心血来潮,想出来走走,倒也是咱们姐妹有缘!”
可不是有缘,
钮钴禄婉言是万万没想到,嫡支倒后,有一天她还会和这个嫡姐同日为嫔妃。
怡宁瞬间想起之前记忆里钮钴禄婉言的事儿,跟着微微颔首赞同道:“确是和贵人有缘!”
钮钴禄婉言一偏头似刚瞧见怡宁身旁的花,扯了扯嘴角问道:
“姐姐喜爱此花?”
怡宁视线跟着瞧过去,点点头温声说:
“在御花园这百花盛开的时节,这山茶并不是最惹眼的花,却幽静娴雅,别有一番滋味!”
“听姐姐一番话,这花倒是有几分意趣,”
钮钴禄婉言的话语中,露出两分深意,顿了顿继续道:
“可姐姐也需知,花无百日红,过了这个时节,可就枯黄飘零,如脚边污泥,到那时再多的意趣也都没了!”
这话说的倒是有意思,
明面是说花,暗里确是点她这个之前常常得皇上召见,如今却不瘟不火的常在,
怡宁扬起唇畔笑了笑,
这世间人向来喜欢用花喻女子,后宫女人也常常用此自比或者比做她人,
但怡宁从不觉得女人要像某种花,女人就应该活成各式各样的漂亮,何必庸人自扰,
怡宁心中觉得好笑,
但既然钮钴禄婉言如今以花比她,也不好没有任何反应,
于是怡宁扬了扬下巴,瞧着钮钴禄婉言那张其貌平平的脸庞,
“贵人说的是,不过一朵花罢了,好看一时也便够了,倒是些比不上花的叶子,自身条件不行,连好看一时却也不能的!”
这满后宫谁不知,钮钴禄婉言靠着是佟皇贵妃指给皇上的,才有两分薄面,
若不然,凭借她那其貌平平的姿容,如何能得个贵人的位分!
“大胆!”
柳儿迫不及待的跳出来,替主子指责怡宁!
怡宁垂下眼帘,脸色未变,嗤笑一声,
“我看你才是大胆,主子说话哪里有你一奴才插嘴的份儿!”
钮钴禄婉言瞪了眼趾高气昂的柳儿,拦下她,对着怡宁笑了笑,赞同道:
“姐姐说的没错,主子说话,哪里有奴才说话的份儿,这宫里,尊卑有别,位分高低不同,则有贵贱之分!”
顿了顿,钮钴禄婉言意有所指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