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方嬷嬷用眼死死盯着众人问。
宫里嘛,有点小打小闹正常,欺负人也见怪不怪,平日里她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如今都敢闹到她眼皮子底下了,真是这段时间不搭理她们,纵的胆子都大了,
“怎么,都哑巴了?”方嬷嬷见几人不吭声,垂下眼皮问了句,
方嬷嬷头上的假绢花颤了颤,几个小宫女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怡宁知道方嬷嬷这是真动怒了,果不其然方嬷嬷接下来的话就是责罚,
“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不想睡,那就谁也别睡!”,
说着方嬷嬷语调一高,“都去房门外站着,好好长长记性!”。
怡宁动了动脚打算往外走,其她几人虽不甘心也无法,只能跟着,
没想到旁边的姚红却没有跟着一起往外走而是走到方嬷嬷跟前,福了福身,
“嬷嬷,前两天我干娘姚嬷嬷来寻我,她还夸您呢,说您能力强,大公无私,这御花园粗使房您说一谁敢说二。”
说着把一个荷包塞到方嬷嬷手里,
怡宁几人顿时停住动作,偷偷看过去,
却发现方嬷嬷并没有像往日那般直接收下,而是用一双凤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姚红,
“御膳房?你干娘是姚花?”
姚红没有发觉不对,见方嬷嬷问,连忙笑着应道:“哎,是的嬷嬷!”说着还得意洋洋的瞥了眼怡宁,
怡宁挑挑眉,她觉得姚红在作死,
姚红难道没看出方嬷嬷与往常不同吗?
那边方嬷嬷已经开始发难,“我说最近粗使房,怎么这么不安生,原来我这破草庙要出一尊大佛了啊!”
姚红笑着的脸一僵,忙躬身恭敬说:“嬷嬷您这么说就折煞我了,我算什么大佛啊!”
“哼,怎么不算呢,都敢用御膳房的名头来压我了,”方嬷嬷眼睛一瞪,说出的话也锋利起来,
“你个小贱蹄子算是哪根葱,她姚花又算哪个名牌上的人物,都敢管到我御花园头上来了,怎么,御膳房容不下她了?”
姚红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殆尽,脸色瞬间苍白下去,连忙解释道:“不是,嬷嬷,我没这个意思的……”
哪知方嬷嬷压根不理会她,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姚红,你给我记着,你还没去御膳房呢,在我御花园粗使房就得有个做粗使的样子,要不然别说姚花是你干娘,就算她是你亲娘,来了也不好使。”
随后方嬷嬷又转身,吩咐怡宁她们道:“你们不用站了,姚红一人去站着,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说完便甩袖走了。
怡宁对着方嬷嬷的背影福了福身,故作姿态的踱步到白着脸的姚红身边,
然后看着她摇摇头,深深叹了口气“唉!”
姚红看着怡宁的作态,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钮钴禄怡宁。”
“我在呢,姚红姐姐,可仔细些,嬷嬷可是罚你去站着呢,若是晚了,谁知嬷嬷会不会更生气啊!”
姚红听她这么说,用通红的眼又瞪了下怡宁,才转身去门外站着,
听着姚红在门外压抑的啜泣声,怡宁忍不住勾了勾唇,
“怡宁,你别太过分了!”柳儿见姚红可怜忍不住出声道。
怡宁疑惑的看向柳儿,她做什么了,就‘过分了’?
柳儿嘟着嘴不赞同的看着怡宁,小声说:“姚红已经被嬷嬷罚了,你,你也不至于再雪上加霜,挤兑她了吧!”
怡宁简直要被她这话给气笑了,“怎么,她欺负我可以,我如今不过是说两句话,就成了我的不是了?”
说完又看了看柳儿一副伸张正义的样子,心里止不住的腻歪,瞥了眼旁边默不作声的小翠,忍不住继续说:
“想给人家当狗,人家还不一定看的上你呢,蠢货,没见之前和她最好的都躲的远远的了吗?”
说完怡宁摇摇头,也不管柳儿怎么想,收拾了收拾就去睡觉了,明天还得干活呢!
隔天起床时,怡宁还想着怎么对付姚红她俩,
谁知中午回粗使房,便发现没了姚红和小翠的身影,连被褥物什全都消失不见了,
什么情况?这么快就调走了?
自己的手段还没完全施展呢!唉,真是可惜了!
怡宁摊摊手,颇有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若是让姚红见到她这幅样子非得气死不行。
没了姚红故意为难,怡宁的活儿做的极为顺畅,下午也正常交接,
晚间怡宁正走回粗使房的路上,正路过湖边时,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喂,前面那宫女,你站住!”
怡宁闻声顿住自己的脚步,回头看去,
发现身穿侍卫服的‘贾嗣业’和‘石三’在后面看着自己,
怡宁笑着福了福身,“两位侍卫大哥,好久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