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爆炸声没有任何阻碍的轰然响起。
最先倒下的是那几个神情充斥着恐惧朝他们大步冲来的几个幸存者,尸体被炸飞在空中,残肢四射。
手雷这种东西,在人脚下爆炸后的致死率将近百分之百。
然而爆炸声并没有停下。
陈伐抬高枪口,瞄准那几个幸存者身后的写字楼,一顿狂轰乱炸。
并没有炸太久。
指望一柄手雷枪,摧毁面前这个足足有几十层高的写字楼,未免有点不现实。
“呼。”
陈伐停顿了一下,轻呼了一口气,望着面前街道一侧这个被下面几层楼被轰的焦黑的写字楼,神情有点微微不耐烦的摇头道。
“有点令人烦了。”
他不知道背后那个人是谁,但他大概知道了那个人的攻击手段。
无非就是将炸弹缝进幸存者体内,然后用自爆卡车的方式来作为攻击手段。
永远不出头露面,躲在最后面不厌其烦的用这种攻击手段骚扰他。
“妈的。”
老羊盯着不远处那几具支零破碎的尸体面色阴沉的嘶哑道:“三番五次的过来挑衅,他是觉得自己躲在高楼里,我们就拿他无可奈何吗?”
“真给老子逼急了,直接给你这栋楼炸了。”
但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他们确实不太敢进入面前这个高楼,挨层搜寻那个可能躲在这个高楼里的那个人。
都是肉体凡躯。
挨了子弹就要流血,吃了炸弹就要丢命。
盲目的钻进高楼里,去挨层搜寻,那可能遇到的埋击点,可能比地上砂砾都要多。
就在这时。
一道刺耳的大笑声,从不远处尸体上传来。
“你们在怕什么?”
“怕这些人体内装有炸弹?”
“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这几个人体内并没有任何炸弹。”
“他们只是几个手无寸铁在极端恐惧下,想向你们寻求庇护的可怜幸存者啊。”
“啧啧,你们看看你们做了些什么。”
“你们因为自己的一丝怀疑,竟然击杀了几个手无寸铁的幸存者,这可是好几条活生生的生命啊。”
“他们每个人背后都有自己的家庭。”
“仅仅因为怀疑,你们就随意剥夺了几条生命,啧啧啧。”
老羊眉头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又是录音机?这人废话怎么这么多,有本事出来真枪实弹的干一下啊?”
随后他满脸嫌弃的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
“神经病啊,不敢出头露面,给老子在这儿玩什么道德绑架。”
“好了。”
陈伐好像没听见这些话一样,微微停顿了一下,单手拄着手杖沿着街道朝街头走去,面色平静的轻声道。
“走吧,不用管这些。”
“一个藏头露尾的小老鼠而已,等不急了就会自己跳出来。”
老羊闷哼了一下,有点憋屈道:“就是感觉有点憋屈,已经两次了,玩弄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是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难道我们还要再等他第三次吗?”
陈伐头都没回的轻摇了下头,轻柔的微风夹杂着一道好似喃喃自语般的声音一般,飘进老羊耳里。
“不会有第三次的。”
老羊耸了耸肩,最后扫了不远处的尸体一眼,也没过去查看,而是大步跟上陈伐的身子,朝那个所谓龙少的监狱走去。
而阿黄则是默默的跟了上去,身旁大黄狗鼻子贴在地面上不停的嗅着,也不知道在嗅些什么。
...
“该死,该死!”
街道一侧写字楼,十八楼落地窗面前,一个浑身黑色西装的男人正情绪激动的不停将桌上杯子用力砸在地上。
玻璃碎片四处溅射。
刻意压抑的尖叫声,在整个大平层的角落里时不时响起。
片刻后,这个男人才情绪稍稍缓解过来。
轻呼了一口气。
双手插进发根,将自己的头发全部捋至脑后。
面色平静至极的盯着街道下那一伙人远去的背影,沉默了好久后,才扫了一眼旁边这个身子控制不住一直在颤抖的医生。
“你说他们为什么不去查看那几具尸体呢?”
“大...大哥,我...”
“嘘!”
面前这个站在落地窗面前的男人,突然转身望向身旁这个医生:“我叫许秀。”
“好...秀哥,秀哥。”
这个男人不敢抬头直视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神,只是低下头,强行压抑住内心恐惧,声音带着一丝颤腔。
“可能是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杀的是不是没有危险的幸存者。”
“所以他们甚至都懒得查看一下,那些尸体里是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