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羽,是我!”裴叙修挡在惟俏前面先开了口。
霍浅羽一愣,停下了动作,这时候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也注意到了裴叙修身后还有一个人影。
“这是?你们这时候来做什么?”霍浅羽有些疑惑,却没有让裴叙修进门的意思。
“浅羽,是我。我们先进去说话吧。”惟俏这才开口。
霍浅羽听出了惟俏的声音,这才退回房中,重新点亮了灯。
“浅羽,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旌都那边出事了。”惟俏一进来便迫不及待地拉着霍浅羽道。
霍浅羽不解,“出了什么事?”
裴叙修反手关好房门走进来,“有人举告了你,应是得知了你的真实身份。耿大叔他们已经被抓起来了!”
“什么?”
霍浅羽尚未放平稳的烛火晃了一下,她迅速将灯放下,回手抓住惟俏急切道:“那以落呢?符姐姐他们呢?”
惟俏顾不得去思索她怎么会先问到以落,无奈道:“以落和耿大叔他们在一起,都被抓走了,世子和符姐姐的情况,我在离开旌都之前也并不清楚。”
霍浅羽心急如焚,一时间竟乱了方寸。
裴叙修走过来道:“你放心吧,耿大叔他们必定不会承认你的身份,如此一来,至多他们也就是个过失之罪,以落还小,不会受到什么牵连的。况且还有东阳王府,皇上寻常还是要给东阳郡王几分薄面,必不会太为难他们。”
裴叙修的话使得霍浅羽心中稍安了一些。
也对,如今并无几人知晓以落的真实身份,她至多也就是窝藏自己的“帮凶之女”而已,应是暂时不至于有杀身之祸。
“眼下倒是你才是最需要保护的,我们先离开这里,待到查明情况之后再做打算。”裴叙修再次劝道。
霍浅羽点点头,迅速地收拾出几件衣物便要同他们一道出门。
走到门口,几人才踟蹰起来。
旌都定然是不能去的了,那要去哪里呢?
惟俏忽然想到一件事。
“裴公子,我来之前听那阮文栋的意思,应是不会对你有所不利,你便暂且留在云城,或许能在这里查到一些线索,我与浅羽同行虽不敢说万全,但寻常人等也是很难伤得到我们的。”
霍浅羽也点了点头表示附和。
她明白裴叙修在云城仍旧有许多未完之事,至亲惨死,若是他不能查明真相讨个说法,只怕他逃到天涯海角也是不能心安的。
裴叙修自然是不放心霍浅羽,但惟俏的话也有道理,他直觉此次举告霍浅羽的人很可能与他父亲的死有一定的关联,他留下查出真相也是必要的。
“你放心吧,我与惟俏在一起,除了世子和向侍卫这样的高手,只怕就连你也很难在我们面前取胜的。”
这种毫不掩饰的对比,裴叙修却丝毫不觉得有任何不适,只是点了点头,认真道:“那你们一定要小心,有任何事--”
他从怀中掏出一支烟管一样的东西,交给霍浅羽,“便点燃它,这信号能够迅速召集世子潜于各处的暗哨,为你所用。”
霍浅羽将东西接过去,郑重点头,二人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分开。
“我们要去哪儿?”霍浅羽随同惟俏乔装出了云城之后,马儿一路朝向旌都的方向奔去。
惟俏忽然勒马,身下的马匹长嘶一声扬蹄停了下来。
霍浅羽不解,也停下了马,看着惟俏。
“浅羽,我此番想去一个十分危险的地方,或许那里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你可愿与我同去?”
自昨日至今,惟俏在路途的奔波中逐渐理清了一些思绪。
她知道鉴心的背后一直都有一位神秘的指使者。此前鉴心陷害她姐妹二人并游说惟妙背叛了自己的立场,且鉴心此前曾经联合惟妙、孟凝云试图伤害以落,也就是说,惟妙如今效忠的,定然也是那个神秘人。
既然如此,一直在背后搞鬼的人,甚至是这一次举告霍浅羽的人,会不会正是那个一直躲在暗处的“神秘人?”
惟俏将自己师门的遭遇和这半日来的推测告诉了霍浅羽,末了说道:“我怀疑这次举告你的人和我二师兄背后的是同一伙人,既然如今我们不能待在云城,也回不去旌都,那不如索性去探探这个见不得光的家伙的底。”
说着,她拿出收在袖中的那枚玉扣,道:“这是在我二师兄身上发现的。我怀疑这个是他与那人接头时要用到的,便取了下来,眼下或许能用到。”
霍浅羽点头道:“既是如此,我们便一同去,看看这个人的真面目。”
二人一路快马加鞭,途中也只草草打了个尖用了点食物,便继续赶路了。
终于在余晖散尽之前,二人找到了向笛所说的那片有着赤红土壤的山林。
寻了一处僻静之地将马拴好,霍浅羽随着惟俏小心翼翼地来到了林中。
这里层峦叠嶂终年湿润,林子里终日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实在是一处绝佳的隐秘之居。
二人在林中仔细摸索,绕着整座山转了大半周,这才在半山腰处一处密林的掩映下看到了一个山洞。
循着山洞向里走去,似乎是看不到头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