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叶姑娘当年在近水楼也算得上是除了夕照姑娘之外数得上名号的了,在近水楼定然也是有身份跟地位的,凡事当不至于全与己无关高高挂起,何况当年的事,并非是小事,姑娘无论如何也该记得一二分才是。”'
符飒也心知眼前这位欢场女子未必真能吐露点有用的线索出来,但却仍旧不愿放弃这仅存的希望。
轻叶却在听到“夕照”的名字之后面色大变,眼神中的慌乱即便不需要刻意捕捉也能看得出来。
符飒此刻再想起玲珑此前的话时,忽然便觉出了那个名为“夕照”的女子在此事中的特殊性。
那件案子里,只说华星渊是欲对一青楼女子用强,却连那女子是谁都没提到,即便是在内部卷宗也只以“该女”代称,若说是这刑部为了维护这名青楼女子的隐私,也实在是不像柳寅的行事作风。
又加之以那位夕照姑娘当年盛名,却在离开近水楼之后踪迹全无,符飒不得不将这两件事联想在一起,隐隐断定那位“险些被华星渊欺凌”的女子便是夕照。
“当年与华星渊起了争执的,可是夕照?”符飒见轻叶仍旧是躲闪回避的模样,便决定单刀直入不再与她兜圈子。
轻叶一愣,“你怎么知道?”
当年的事除了极少数的人之外,谁也没看到过事情究竟是如何发生的。
而这极少数的人,也在短短时间之后便被分散各处,全都断了联系。
符飒见她这神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轻叶,你既然知道,就对符姑娘说了吧,就当做我欠你这个人情了。”玲珑也看出来,轻叶对于当年的事的确是有所了解的。
轻叶白了玲珑一眼,“我要你这人情做什么,你如今都不在落雁楼了,又不能帮衬我。”
玲珑一时语塞。
轻叶这才转为嗔怪语气道:“当初说走就走,我还寻思着怎么就这么好心,好端端的就把这位子拱手让给我了,还自己私心里乱感动一遭,以为真是把我当好姐妹了。谁想着是人家早已想好了退路,有贵人悄没声息地就把人给赎出去了,亏我还在这儿自作多情半晌。”
玲珑这才明白过来,轻叶对她当初不辞而别的事是有怨气的,她也没想到,玲珑竟是真拿她当姐妹了,一时不由得有些内疚起来。
“当时离开,实在是有不得已的缘故,且我也并非是去攀了什么高枝,而只是想要去圆了自己的一个心愿而已。”
见玲珑解释得真诚,轻叶脸色也缓和了下来,“那你的心愿,圆了么?”
玲珑强笑一下,道:“应该算是圆了吧,然后就把它尘封起来了。”
轻叶从她语气里大概听出了意思,一时也不知该再说什么,沉默了下来。
“那你如今……怎么生活?”良久,轻叶才又开口问道。
“我在云城经营了一间首饰脂粉铺子,生意还算不错,若是以后壮大了,或许也会开到旌都来,届时你可要记得光顾,我给你优惠。”
轻叶嗤笑一声,“你才做几天生意,就学的这么市侩了?我要光顾你还不送我,还给我优惠,你也好意思说得出口!”
这次换了玲珑白她道:“做生意不要本钱的么?你这么大方,倒不见你给我投点银子进来,大不了赚了钱分你就是。”
这两人之间的斗嘴倒是很像从前二人在落雁楼争斗时的场景,不过少了许多的火药味。
轻叶戏笑完之后,面向符飒才恢复了神态,道:“符姑娘所问之事,我的确略知一二。”
符飒精神一振,正要开口,又听轻叶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需保证我的安全。”
符飒一怔,此事竟如此严重么?
轻叶说完,却又自嘲一般道:“我也是说说,你能怎么保证呢。”
很显然,她看得出来,符飒并非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亦并不像是权势之家出身之人。
符飒却是坚定地点了点头,道:“我可以保证,轻叶姑娘绝不会因此事遭遇危险。”
轻叶显然不信她的话,嘴角挂了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玲珑又道:“你可以相信她,我在离开落雁楼之前,也曾遭遇过追杀以及各种算计,是符姑娘和她身边的人救了我。”
轻叶这才重新开始打量起了符飒,虽然还是没能从她身上看出什么不同寻常之处,却也开始隐隐觉得她或许是可以信任的了。
“那日华公子的确是去找夕照的,但我用觉得,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夕照用强的,若说他对别人用强,那就更不可能了,他满心满眼都是夕照,怎么会看得上旁人。”
“华公子心悦夕照这事,近水楼没几个人知道。”
轻叶会知道,也是因为当初不服气夕照牢牢压在自己头上,而格外关注她的一举一动,无意中才得知夕照似乎与那位华公子两情相悦,而华星渊对于夕照也向来都是以礼相待,从未有过逾礼之举。
轻叶原本想着,华星渊若是为夕照赎了身,夕照离开了近水楼,那近水楼的花魁便非自己莫属了。因而她心中是格外希望华星渊与夕照早日有个结果的。
却不想会出了那样的事。
“那日,华公子又来寻夕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