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涵手一抖,手中的糕点险些又掉了下来,幸而她手快掩饰了过去。
慌忙将糕点摆好,小涵才强笑着回过头回答霍浅羽的话。
“小雨姨娘说的是,奴婢与姨娘是自戏班子里时便有感情的旧相识,姨娘是小雨的恩人,自然是与旁人不同的。”
她这话听起来倒是很令人感动,但语气里的慌张和不自然却是大大降低了这话的可信度。
红芙奇怪地抬头看了小涵一眼,似乎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
霍浅羽却恍若毫无察觉一般,羡慕道:“要不说你们姨娘命好呢,嫁进来之后,老爷疼着,下人敬着,如今还有了孩子,更是千娇万贵了。不过有一条你可得记着,姨娘肚子里这孩子你定然要帮她照料好,日后且有你的福气呢!”
小涵自然是连连点头称是。
霍浅羽见她一张脸已是惨白如纸了,也懒得再敲打她,斜睥了她一眼道:“我与姐姐好久不见,有好些个体己话要说,小涵姑娘……”
小涵听出了话里驱逐的意思,看向了红芙,红芙见一向宽仁的霍浅羽今日言行皆有些异样,不由得猜想她今日是否遇上了不顺心的事想要同自己倾诉,便朝小涵示了意,让她先出去了。
霍浅羽盯着小涵走出去之后,面前那层浮着的笑容才冷了下来。
“小雨妹妹,你今儿这是怎么了?我怎么觉着你总像是话里套着话呢?”红芙总觉得今日的霍浅羽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尤其是,她对小涵说话的模样实在是有些令人摸不着头脑。
霍浅羽眼角瞥到窗子底下有一抹窈窕的身影,嘴角不由得冷冷上扬了一些,道:“我哪里有什么不同,还不是因为姐姐你最近忙着总也不来见我,我这才说了些酸话。”
一面说着,霍浅羽一面蹑手蹑脚地站起身来,走到了窗边,然后猛然推开了窗子,口中还念叨着“你这屋子也忒闷了,怎地不开开窗透个气?”
“咚”地一声,小涵捂着脑袋眼睛里疼出了泪花站在窗下。
“小涵姑娘?”霍浅羽露出惊讶的神情:“你怎么在这儿?”
眼见小涵额角发红,她又立即懊恼中带着关切道:“你怎么样,是不是受伤了?都怪我开窗前也没看一眼,不过你在这窗子底下是做什么呢?”
这时,听到动静的红芙已然也来到了窗边,隔着窗子狐疑地看着外面的小涵,道:“你在窗外做什么?”
小涵用力眨眨眼,将眼中的泪花用力眨回去,故作镇定道:“回姨娘,奴婢方才是看到这窗子底下有些杂草,便想着清除一下,这才刚站起身,恰好碰上小雨姨娘开窗,这才撞上了,是奴婢不当心,这一下不妨事的。”
红芙再看时,发现小涵手中果然握着一小捧野草。
她转回去,在柜子里找出一瓶药水,隔着窗子递给了小涵,“这个是活血化瘀的,你回去自己涂一涂,便能消肿了。”
小涵接过药水,行礼道谢后走了。
霍浅羽确定她走远之后,才将窗子关上,走了回来。
“小雨,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红芙不傻。此刻外面骄阳似火,霍浅羽无故去开那窗子做什么?
霍浅羽看她一眼,道:“姐姐当真相信小涵方才是在那里除草吗?”
红芙秀眉微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闻姐姐你与小涵是早年在戏班子便有的情谊,按理我是不该置喙的,但还是不得不提醒姐姐一句,防人之心不可有,早年间就有的情谊也未必就是真心实意的感情,即便是,也未必就不会变。”
霍浅羽原本是打算先旁敲侧击地敲打敲打小涵,红芙这边暂时三缄其口的。
但看着红芙对于小涵仍是十分信赖,便不得不出言提醒一句了。
红芙的眉头拧得更深了,“小雨妹妹,你今日来,是不是有什么话想与我说?”
不待霍浅羽回答,她便又道:“此前小涵在戏班子时,受到的恶意颇多,我曾真心助她,想来她应是不至于这般不识好歹的吧。况且这宅子里处处都是虎狼窥视,小涵她曾为护着我还遭到夫人的责打,如今我若是无凭无据便心疑她,只怕是会令她心寒。”
霍浅羽暗暗叹气,她甚至怀疑小涵为维护红芙而惨遭责罚也可能是一出苦肉计而已,但这个怀疑她即便说出来,红芙也是不会信的。
“你便当做是我多心,但在这个时候,你多留意一分总是没错的,是不是?”霍浅羽诚恳地望着红芙,视线停在她高高隆起的小腹上面。
红芙迟疑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我这段时间,会格外注意的。”
霍浅羽见她终于肯答应自己要小心,心中多少也松了一口气。
二人又坐着说了半晌的话,霍浅羽忽然道:“我方才来的路上见街口新开了一间制衣铺子,似乎是专门裁制宝宝衣衫的,不若我们一道去看看?”
红芙这几日接连在家里闷着,本就有些厌了,今日好容易见着霍浅羽,又肯陪着自己去外面逛街,她自然是很乐意的。
走到门口,红芙方才想起小涵没有跟着。
自打她怀孕以来,日日出门小涵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