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可是朝中出了什么事?”晋凉见状忍不住担忧起来。
东阳郡王一早便被人传了话,而后匆匆出门去了,这会儿回来又是这副模样,由不得晋凉不去猜想。
东阳郡王在挺美落座之后,似乎有些犹豫是否开口。
“父王,此刻这里并无外人,有什么事您但说无妨,也或许我们能共同思索出对策来呢?”晋凉担心自己的父亲是由于符飒在而有所顾忌。
东阳郡王叹了口气,道:“我自然知道符姑娘不是外人,也不是不放心她。只是觉得,她第一次登门,我们便谈论起了这扫兴的事,不免影响大家情绪。毕竟今日我们请符姑娘前来,是为了商议喜事的。”
“王爷不必多虑,符飒虽见识浅薄,却也是知轻重的,此刻自然是以大事为重。”
不等晋凉开口,符飒便接过了东阳郡王的话。
花江雪此事也适时开口道:“王爷,这孩子们的事,我方才已与飒儿聊过了,再说你一个大男人,跟飒儿讲这些也不合适不是?此刻有什么事你便只管说就好了,这两个孩子指不定能有什么法子呢。”
见自己的王妃也这么说,东阳郡王有些微微诧异她和符飒二人能这么快便相处融洽之余,也对符飒更放了些心。
要知道,他这个王妃,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瞧得上的。
一年前,旌都有名的媒婆上门来为晋凉议亲,提到了好几家的千金,都被花江雪一一否定了。不是说这个或许矫揉造作,就是说那个门风不正,好容易有一个出了名的贤良淑德的,她又拿着人家几年前在旌都名媛茶话会上作的一首诗里有一个错别字来说事。
东阳郡王曾一度以为自己的王妃是舍不得他儿子这颗“白菜”被别的“猪”给拱了,还曾暗暗替自己的儿子以及未来的儿媳妇捏了一把汗。
这下看来,倒是他自己多虑了。
“我今日是接了隋尚书的书信,才到他那里去的。他在信中只说有急事,却未曾说明。我到了才知道,原来是早朝上皇上发了好大的火,说是国库连年亏空,隋明远身为户部尚书却不能替君分忧,连德不配位、尸位素餐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还下了最后通牒,称若是这一年下来还是以往情形,便要革了他的职!”
晋凉一惊,“那隋尚书可有应对之策?”
东阳郡王摇了摇头,“若是他有对策,我还会如此心神不宁么?”
花江雪冷哼一声,“国库为何会连年亏空,旁人不知,他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若不是苏贵妃和太子奢靡成性……”
“王妃!”东阳郡王沉声低喝一句,拦下了花江雪没有说完的话。
尽管王府内都是他们用了多年的奴仆,要说是靠得住,但这话也是万万不能挂在嘴边上的。
符飒轻抚了有些不服气的花江雪的手臂,而后转向了晋凉。
晋凉从她的疑惑中看出了她想询问的问题,便耐心同她解释道:“隋大人是当今户部尚书,也是我们在六部之中的盟友。如今六部之中,唯有隋尚书与工部尚书穆朗是我们这边的,那吏部尚书张朝中你也知道,他长期以来一直保持中立不站队,其余刑部、兵部和礼部则都是旗帜鲜明追随苏贵妃一党的。”
六部之中,本该是掌管国库钱粮的户部最有实权,却因为苏贵妃与太子上位之后,国库连年入不敷出资不抵债,而使得当今皇上对于户部极为不满,便逐步缩减了原本属于户部的一些职权,使得户部在六部之中虽仍举足轻重却地位堪忧。
六皇子这边的势力相较于太子而言,本就是有差距的,如今皇上又来了这么一出,只差明着说要革职查办隋明远了,若是隋尚书真丢了官职,底下虎视眈眈的那些人蜂拥而上,只怕是很难再有一个如隋明远一般有能力、品行端正又肯与他们站在一面的了。
然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隋明远虽有能力,却苦于皇权核心人物对于财政的把控实在太过紧迫,而他手中又实在是生不出钱来。眼下皇上给出了一年之期,基本也是等同于要让他做好辞官的准备了。
难怪东阳郡王会如此头大。
符飒却没想到,户部尚书竟是他们这边的人。
这巧合使她称奇的同时,心中也迅速拿定了主意。
“若是王爷是为此事烦恼,飒儿倒是有些想法,或可解王爷与隋尚书燃眉之忧。”
东阳郡王正捧着茶杯大口饮茶降着火,此刻听到符飒的话,手中的茶杯猛然间顿住了。
“你?”他的眼睛原本瞪得很大,但可能是觉得这样有些失态了,便立即恢复如初,但眼神里仍旧是满满的不可思议。
“你知道国库如今亏空了多少银子吗?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少说也得有上千万两了,你怎么解决?这种事不可儿戏。”
东阳郡王的这些话中,并无半分轻视之意。他是知道符飒的能力的,也知道她会赚钱会做生意,可是她再如何赚钱,也不可能再短短一年里便能弄得到这么一大笔银子的。
更何况,即便她赚到了,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