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俏对上惟妙的眼睛,心中一凛,点头道:“是!”
二人声音压得极低,屋内的人自然是毫无察觉的,依旧自顾自地收拾着手中的衣物。
惟妙惟俏二人的箭镞已然悄然对准了那扇窗格。
“二位夜半到访,该不会是为了做客吧?”
一个在身后忽然响起来的声音使得二人吓了一跳,慌忙转身,将箭头对准了身后的人。
而房内正在忙碌的人显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从里面走了出来。
符飒一眼看到这两个人的装扮,便知来者不善,又见其他房间房门隐有拉开的趋势,忙扬声道:“待在屋内找角落躲好,不要出来!”
有几扇门匀速迅速合上了。
是窦玉娇和孩子们,应是知道自己并无一战的能力,此刻贸然出来反而会平添负担。
而耿漳的那扇门,在犹豫了之后,也合上了,与此同时,还有一阵几不可闻的叹息。
或许是在叹息于曾经叱咤沙场的自己,竟然有一日,沦落到需要旁人保护的地步了。
竟符飒没想到的是,霍浅羽在听了她的话之后,不退反进,几乎不曾犹豫便推开了门,走出来,同她站在了一起。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快进去!”符飒顾不得看霍浅羽一眼,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面前的两个黑衣人身上,只低低地对霍浅羽的轻喝道。
霍浅羽却摇摇头,“我若是贪生怕死,便就在云城苟且偷安了,如今既是这些人冲着我们来了,便是与我有关,我又怎能丢下你自己面对危险?且我自小习武,未必就不能发挥用处。”
二人的对话并没有吸引惟妙、惟俏的关注,此刻她们二人正背对着符飒和霍浅羽,以高度戒备的姿势,与面前的人僵持着。
在她们面前正云淡风轻一脸若无其事盯着二人的,正是方才进了旌都城之后便与晋凉分道扬镳了的向笛。
“他不是不在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惟俏心里有些慌。
惟妙没有出声。
事实上,此刻她也已经意识到,她们二人是着了晋凉的道。
她们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晋凉身上,一路跟着他过来,又盯着他离开,并派人监视着他的行踪,笃定他不会回来之后便以为万事大吉了。
从头到尾,他们都忽略了这个看似没什么存在感,实则身手却是深不可测的随从。
想来,定然是晋凉一早便已发现了她们,意识到了她们的所图,这才命向笛在途中改道,提前藏在了这里,并以几个身手并不出奇的家丁引得她们放松警惕,现了身。
“我来对付这个人,你设法去控制住那两个女人,随便哪一个,都可以助我们脱身。”惟妙沉声对惟俏吩咐道。
惟俏点点头,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见惟妙骤然拉动了手中的弓,搭在弦上的羽箭便“嗖”地射出,直奔向笛面门而去。
与此同时,惟俏也一个转身,倏地向身后的符飒和霍浅羽直扑过去。
符飒心中一惊,下意识就要挡在霍浅羽的身前。
然而,下一秒,她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霍浅羽一个纵身,便从她身旁跃至那黑衣人面前,同一时间从袖中抽出了一把短剑,直迫向那人的面门。
惟俏被这女子突如其来的反抗惊了一下。
她原本笃定了这两个女子是没有武功在身上的,这才会动作略微迟缓了片刻,给了霍浅羽可乘之机。
霍浅羽便是抓住了这点机会,才成功地反袭只惟俏面前,以极近的距离,使她手中的弓箭失去了用武之地。
惟俏在短暂的惊诧失神之后,迅速反应过来,将手中的弓箭反手搭在了肩后,赤手迎着霍浅羽的短剑便冲了上去。
另一边,向笛早已轻松地避开了惟妙的一箭,并飞身上去,连腰间的长剑都没拔出来,便已欺身直惟妙身前。
惟妙一瞬间有些瞠目,这世间竟真有身法比箭还要快的人?
来不及多想,她急忙纵身向后翻去。要知道,她擅长的武器是弓箭,擅长的战术是远攻,与一个如向笛这般的高手近身搏斗,她很清楚自己是半点便宜也讨不到的,唯有与他拉开距离,自己才有可能占据一些优势。
不想,惟妙才翻身退出几尺,刚站稳身形便见向笛已稳稳再度立于她身前来。
面容大变的同时,惟妙再也无暇躲避,只得咬着牙硬着头皮以弓当剑,抬手便冲着向笛挥去。
要知道,养由门的弓都是由经过千锤百炼的玄铁铸造而成。门主四首徒手中的弓材质则更是以为罕见的精铁由西汋如今最为有名的铸造师精心打造,重量是寻常弓箭的数倍之多。
而惟妙此刻将这样一把弓抡在手中对着向笛左劈右砍时,却是轻轻松松面不改色。
那把弓在她手中呼啸生风,若是向笛一个不防,被打中了,只怕当时便要筋骨尽碎了。
然而,只闪不攻的向笛不仅未露出紧张神色,反而面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