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杨肯立刻回答，“白大人已经来警告过下官，下官着实不敢动手，还请齐大人明鉴！”
他将事实真相都告诉齐东阳，想着他们两尊大佛自去打，别让他夹在中间两头为难。
“你先下去。”齐东阳冷声吩咐，“莫告诉任何人本官来过。”
齐东阳戴上黑色纱帽，从后门离开。
听到后门关闭的声音，宁雅才从暗处走出来，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方才险些让齐东阳发现。
她瞥了眼书房虚掩的门，既然齐东阳想要宁汐月的命，她去将人骗出来，放到他面前，是不是就与杨肯无关了？
这么想着，宁雅便出了主事衙门，刚走到大门口，便好巧不巧地碰到了宁汐月。
“哟，妹妹今日倒是稀客。”宁雅笑着问，“可是来找我的？”
宁汐月有正事做，不打算理会她，绕过她就往衙门里面走。
“小七，咱们也算是姐妹一场，我心疼你整日辛苦。”宁雅拦着她的去路道，“不如这样，明日我在酒楼设宴，咱们姐妹聚聚，也算是告慰父亲在天之灵。”
“宁雅，你若是闲，便去找别的事做。”宁汐月绕过她直接往主事衙门里面走。
“小七啊，明日我在酒楼等你，你可一定要来。”宁雅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让宁汐月听到，“否则我就去书斋等你。”
语毕，宁雅便得意地转身离开，她笃定宁汐月会来。
看到宁汐月进来，杨肯很想摔东西，他这主事衙门以前也没这么热闹过，怎么就突然这么多大人物都瞧上了他这片小地方？
“小七先生来了。”杨肯陪着笑脸问，“是来问那尸骨之事？那检验的是一年前的尸骨，自然是要麻烦些，还请先生耐心等候。”
“耐心？”宁汐月冷笑着坐下，瞧了眼主位上放着的茶杯，“我很有耐心，可杨大人该知道，白大人没什么耐心等着你。”
既然杨肯都将她和白弦看做是一起的，她也就没有必要避开，倒显得刻意。
“是是是……”杨肯今天竟跟人点头哈腰了，“先生说的是，先生放心，我会尽快给你个交代。”
“杨大人这衙门里，客人倒是不少。”宁汐月随口道，“除了我，今天看来还有旁人来过。”
她注意到主位上的茶杯中还冒着热气，看来此人刚走，而且官位还很高。
“没有！”杨肯矢口否认，“方才不是你姐姐才出去，你也看见了。”
他目光闪烁，笑容也很假，看着就是在说谎。
“既然验尸骨很麻烦，那就不验了。”宁汐月冷笑道，“我在杂物间清理时，发现了个重要东西，应该是与本案有关，到时递交给大理寺查便是。”
说着，她起身就要离开，她就不信杨肯会任她就这么走了。
“小七先生！”
果不其然，杨肯追了出来，拦住她的去路道：“这种小事怎么好麻烦萧大人呢，我这里就能办，你把东西直接给我就是。”
听到宁汐月说到与本案有关的东西，杨肯眼角微跳，他生怕是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可偏偏此事已经过去一年多，他早就忘记当初到底是什么样子。
“那就不必了。”宁汐月冷淡地道，“杨大人公务繁忙，还是交给萧大人见效更快。”
“别！”杨肯又阻拦她离开，“我不忙、不忙，我如今手头就这一个案子，必然是尽心尽力地办好。”
开玩笑，萧瑾办案是见效快，他也死得快！
“那就好。”宁汐月淡淡笑道，“我这就回去，将东西研究一下，明日清早就将它带过来给你。”
还要研究？
“既然是证物，先生需要即刻提交公堂。”杨肯正色道，“若是你将证物毁坏，那可就麻烦了。”
“是有点麻烦。”宁汐月意味深长地笑道，“明日清早就给你送来，大人且等着吧。”
宁汐月将知梦想的法子重新组织了一下，若是杨肯真的与此事有关，他必定会在今晚前来杀人灭口，或者是抢东西。
眼瞧着她离开，杨肯倒吸一口凉气，若是让她发现了什么猫腻，告诉了萧瑾，那还了得？
杨肯叫师爷过来：“今晚你带几个人到之初书斋去，别伤人，只将她说的东西抢回来就是。”
“是。”师爷已经转身走了却又退回来，“若是她不肯呢，要动手吗？”
“动手可以，打昏就是。”杨肯咬着后擦牙道，“子时去，一个时辰必须回来。”
师爷转身带着人走了，打算入夜之后再去之初书斋。
他们的做法是宁汐月早就料到的，她回了书斋之后，就让崔阿杏与知梦将那个杂物间全都收拾干净。
“七姑娘。”知梦收拾完杂物间，“你还是采纳了我的计策，对不对？”
“没错。”宁汐月埋头在写着什么，眼皮都未抬。
“那你不需要见证人？”知梦好奇地问，“那杨肯不会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