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至江南,月明星稀。
瘦削青年走在道路上单手扶着扛在肩上挂有行囊的长枪,另一手拿着所谓的《九息绝》借着暗淡的月光凝视着书中的内容。
随意翻得一页,豆大的文字扑面袭来压得瘦削青年眉头轻皱,往后翻几页亦是如此,默默地收回了怀中,此秘籍与他无缘,绝非因为不识字。
何老是曾教他读书识字,可看着哭闹的孩子终是软下心来,言传身教地亲自教他的修习,这一教便是十余年,不知何老可还好?少了位端茶烧饭的庖人怕是不好过吧,瘦削青年轻笑着。
江南城门处
“止步!姓甚,名甚,来处,去处”一甲胄士卒上前盘问道。
“木奎,边陲小村家中落魄特来投奔亲戚。”瘦削青年扛着挂有行囊的长枪笑答道。
那甲胄士卒打量着眼前此人,见此人衣着破旧,灰头土脸的倒似几分奔波之人,但那双暗藏寒芒的眼眸已然被阅人无数的他识得一二,暗道一声硬茬子,挥挥手放其离开。
木奎轻笑一声走向城中,月下江南,重檐飞峻,丽采横空,繁华壮观都城。云母屏开八面,人在青冥。
夜笼长巷,一排排馆轩辕斋,亭台楼阁此刻正灯火通明,木奎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走在街道上,石板路在月光的照射下闪着银白的光辉延伸向远方。
倒是有了一种人在异乡的手足无措之感,一时间反而想起了何老曾多次念叨的一句诗“莫道春来再归去,江南虽好是他乡。”
一楼红灯高悬,热闹异常,木奎寻着女子吟笑声前来,眼前豁然一亮,楼上楼下男来女往搂搂抱抱。看那红粉绿绢,慢歌艳舞,一阵幽香随糜音传到路上勾走了男人的魂,门匾上刻天香楼,木奎暗赞一声。
木奎四处打量着,远远瞧见一男子身着银白色里衣外加透明白衫,发髻简单束起,在白衫上还描有几朵白云,系着银边白色束腰带,好似尘世当中脱俗的仙公子般。
可这白衣公子却一个劲地围着身旁青衿女子转悠。嘴里滔滔不绝地涌现着甜言蜜语,做着与身着打扮实为不符的行为,身后一个佝偻着身子的邋遢老仆抱着一身华丽镶金的金黄衣裳,怀中塞有几条碧玉金银的饰品,始终与白衣公子保持一段距离但又一直跟随着。
这青衿女子似是被白衣公子的什么话给逗乐了,优美如樱花的嘴唇勾勒出迷人的角度,把白衣公子的眼都给看直了,待青衿女子回归平静又扭头看向老仆,一脸骄傲神色好像是在说‘看见小爷的风采没!’。
老仆竖起大拇指,暗叹不愧是少爷,忆起之前少爷交代过出门要备两种衣物,起先老仆百思不得其解,此刻不得感慨一声,‘少爷,妙啊!’
博得佳人一笑的白衣男子此刻更是打了鸡血般的热情,不断地捧着青衿女子的话语,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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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天香楼的时候,出于一种奇妙的本能促使他扭头望了过去,待扭回来时一个粉嫩的拳头伴随着娇声狠狠地将他给击飞,那白衣男子‘嗖’地飞到空中与惊喝一声‘少爷!’前来救驾的老仆砸在了一起。
白衣男子扶着腰起身嘴里还大叫着:“玉儿!玉儿!”可佳人早已没了踪影,懊恼地一把拉起垫身的老仆嘴里嘟囔着要去找天香楼的姐姐们抚慰受伤的心灵。
木奎暗笑一声,望着灯火辉煌的楼阁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叹囊中羞涩。
旁有路人女子羡慕地说道:“唉,我若可以得到谢公子的垂青就好啦!”
“得了吧你,人家谢公子不仅长得风流倜傥,家中更是金银万贯,而且武功更是枪法天下第一!!这般良人怎会注意你我呢?”另一女子痴痴的盯着谢公子说道。
“?”木奎多看了这个贵公子一眼,“有机会可要切磋一番。”笑道转身离去。
……
木奎行走在街道上欲打听普阳镖局的方位,寻得街上前方一路人便在后喊叫道,“兄台。”
那人转过身来,只见此人肤如麦色,脑门方方,头发乌黑杂乱,两眼钢一样明亮,尤其是那肩头长满了肌肉疙瘩,仿佛浑身充斥着力量。
他的目光先扫视了木奎身抗的长枪,接着盯着他的黑眸扯着嗓门道:“小兄弟,有何事指教?”
“小弟初至江南前来投奔亲戚,奈何亲戚翻脸不认人将我驱赶了出来,便打算雇佣几名镖师护送回乡,这江南可有镖局?”木奎一脸痛恨地拱手问道。
“江南自然有镖局,这第一镖局便是渠希街处吴总镖头的飞马镖局,他惯使一手三环刀可谓一绝,更有武功不弱的三名义子,再者便是与他对头的王总镖头的南汇镖局,虽使的一手双铁尺与吴镖头不分上下,但奈何膝下并无可用之才,只得堪堪居于之后。”麦色壮汉徐徐说道。
“只怕请价不菲,敢问兄台可有其他镖局”未能打听到普阳镖局的木奎不甘心的追问。
麦色壮汉一只手托下巴作出思索状,片刻斩钉断铁道:“没了,我在江南待了一个月之久,只听闻过这两个镖局。”